“跳吧。”我递给那名女孩一个眼神,然后往边上退去空出场地给她。
“且慢。”人模狗样关键时刻又出来搞事情,“你不会以为她表演要跳舞就没你的份了吧?”戏谑作弄写在脸上,我却无法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丝毫寻乐子的意味,反而像是一步一个算计。
如果这时候我还反应不过来他有所图那我岂非白白经历那么多事情?问题就在于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被称作“丘哥”的那位原本看得出还蛮期待她的表演,但听见人模狗样这样说之后立刻表现出愤怒:“你算什么,叫你表演是看得起你。”他陆陆续续“婊.子贱货”骂了一堆。“Epror是不想做生意了?!”他脱口而出。
原来这几个就是冲着Epror而来,我心里有了计较。“误会误会,”我笑得面皮都要绷裂,“丘哥难得有兴致,不如让她跳完舞我再继续。”这当然只是缓兵之计,如果他们冲Epror而来别说我没什么可以表演的,即使我表演得再好他们同样不会满意。
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上主子的地盘找茬。我盘算着透露出消息的方法。
妈咪的电话刚巧在这时候打进来,我赶紧接住。“你接的客人什么时候能结束?”妈咪开口就问。
“嗯,客人很好接待。”我呆在包间里面,人模狗样不看跳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问大概几点结束?”妈咪抬高音量重复一遍。
“非常容易接待的,妈咪不用担心。”我也调高音量,再次答非所问。希望这种方式能让妈咪意识到我这边场子的异样。
此后不管妈咪问什么我都统一用客人好接待来还来回答,还故意说“不用担心”。
“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你在哪个包间?”妈咪反应过来应该会解决吧。我在人模狗样的目光威胁下挂掉电话。
原本指望毛遂自荐的姑娘表演久一些好拖延时间,不知道她是被吓到还是怎么回事,一曲舞匆匆结束,韩式热舞好端端跳成丧尸,连刚开始有兴致的丘哥都看得兴味阑珊。
“跳的什么东西!”他满脸嫌弃地骂骂咧咧。小姑娘缩到一边。
“周小姐,t'syourturn.”人模狗样阴恻恻的目光看着我,我显然是怀疑上了我刚才接的那通电话。虽然我听不懂他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可是他逼迫的目光已然提醒着我,该我表演了。
“我去拿我的琵琶。”心头忽生一计,Epror内部玩猫捉老鼠我肯定比他们熟悉得多,只要出得了包间门。
“去哪里?”他唤住我。“楼上。”我朝着包间门口走过去,面上维持平静。
“站住,”我的手刚搭上门就被叫住,“那就表演不用出去拿道具的。”他说着就从沙上站起来朝我逼近。我不得不放弃推开门跑出去的计划。他们果真不是要看我表演而是特意找茬来的。
妈咪那么机警的人,希望她快点带人来。
“那就茶艺吧,这里刚好有茶壶杯子。”我只好放开门把手,指向茶几上的东西,“虽然不能表演全套,但是倒茶也还算有点看头。”说着我就朝包间内走过去,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危险。
几个姑娘站在沙边,我过去以后沙上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姑娘叫去自己身边。流里流气的男子最露骨放肆,和身旁的姑娘调笑。那个比我小的男孩倒是洁身自好的样子,仿佛在执行任务。
任务!我下意识地想扭头去看身后的男子,幸好忍住了。“小妹妹今年多大?”流里流气问他怀里的姑娘,右手不安分地抚上她的后背。我低下头专心去倒茶,茶壶越举越高,茶水成柱状注入茶杯,一排茶杯倒过滴水不漏。
“好。”人模狗样在我身后啪啪拍手,一下一下随性戏谑。我的精神却霎时高度紧绷,因为我透过茶面看见那个小姑娘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把刀,他旁边的丘哥也有所动作,另一个我看不见。
那个男孩一看就经常运动,丘哥也是膀壮腰圆,就只有流里流气还有希望。
“都住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茶壶里的热茶往他们那边泼开,然后迅速扑向他握刀的手,连掐带抠出其不意艰难侥幸地夺过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