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ror全体上下都处于以前忙碌之中,月初也不是汇报学习状况的日子,这样一来我终于练会轮指的消息也就没传开。这样还挺好,我坐在办公室里面迅速把想到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边写边想着现在主子不知道,万一被他知道又该逼我表演了。
我一边誊抄一边甩手腕,是不是我也应该买一台电脑,这样就不用每次都抄写抄写,一直抄到手酸就像学生时代写作业一样悲惨。买了电脑可以一边学一边减轻打字负担,多学一点还不容易被主子嫌弃,嗯,这个月忙完下个月就去。我打定主意。
十月对我来说真的是事情最多还都非常重大的一个月,等到艰难的谈判过去之后,月末还有回归的郑昀,真是没有一件不让人操心。
郑昀、郑昀,这个对我意义重大的人,我该怎么面对?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手中的笔还在纸上“唰唰”响动,思绪早已飘远。“咝”我倒吸一口气,手上的笔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划了一条长长的墨迹,定睛一看先前写的一行字驴头不对马嘴。真不该在工作的时候想事情啊,心里总有些异样感,又说不出来。
莫小姐的那张名片还在我桌上放着,神通广大的莫小姐,我想。
“呜呜呜”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不要再想东想西的,快工作!于是我又投入工作当中。
两天里面除了陪客人和实在太累睡觉以外,我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合做谈判上面,刚做出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觉得已经趋近于完善,可是等到真的要上战场时,我又开始慌乱,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这种异样感从八号早晨起床就缠上我,一直伴随着我不消不散。我实在忍受不了就去问陈哥。陈哥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一番:“你太过紧张了。”
我……
我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预兆,但强烈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即使我安慰自己:你有Epror做靠山,不用怕?用激将法怼自己:怕成这样太怂吧!依旧不管用,我大概受黑魔法控制了,无奈地想,自己在没人时耸耸肩,然后抱着文件和包包回到房间。
就在今天中午,同聚狼帮的一轮谈判即将开始,谈判最长持续四天,如果四天之后双方没能得出统一意见,那么合作宣告无效。
道上的利益分配虽然没有法律法规保障,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游戏规则。混江湖甚至比平民百姓更加注重规矩,道上帮派不同,但规矩谁也不能破,除非自信强大到能够反抗所有帮派的围堵,杀出一条血路。
我坐在梳妆镜前面开始化妆,这是我画得最认真最精致的一回,和聚狼帮签.约任务的重要性超越了从前主子和妈咪交给我的所有任务总和,面对这份任务,我总有种沉甸甸的感觉,那种感觉像责任又像是别的。
我觉得,这个任务就像是我生命旅途重要的岔路口之一,其重要性甚至可以同当初被卖进Epror相比拟。做好打底工作,修容、描眉、眼妆、腮红,涂上口红的瞬间如同完成了某项仪式。
打开自己的包再检查一遍确保东西都已经带齐,开门声刚好响起。
“你要出去?”白浅歌拧开门锁看见穿戴整齐的我正在收包。
“你回来啦?”我的语气无比平静,吐出话语时甚至都没感受到自己声带的震动。
“嗯。”我们俩几乎同时回答了这个字,她抿嘴笑得甜美,我嗓音淡然微微扬起嘴角。
我没想到,写成为了我和白浅歌之间所有情谊断绝的告别仪式。
白浅歌走进来,轻轻阖上门。她没再多跟我说一句话,我们各自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
各类证件、手机、房间和办公室钥匙、信用卡及零钱、黑水笔、补妆用品……还有最最重要的文件就在手边。嗯,东西齐全,我把它们一样一样放回包里。
“周慕在吗?”外头一道男声是成哥,他一边咚咚敲门一边问。
“在的。”我把自己的包挂上肩头,脚下的高跟鞋试走几步,一切都很完备,可是心里头奇怪的异样感始终没消失。可能是我太紧张,除此之外找不到别的解释。
“陈哥,我好了。”连续几次深呼吸压下所有想法和感受,即将踏上战场。
“噔、噔、噔”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迈出得优雅、坚定,收敛所有的慌乱,就像是算好每一步踩在哪里那样走。
刚出Epror的大门就现几辆车全都停在门口,有侍者上来分别为我们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