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力气,一瞬间分不清楚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之中,昨天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现在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的匕很精准的到了我脖子的位置,我心里狠狠的漏掉了半拍。
外面的佣人怎么能够在这样的档口就让他给进来了,在生死关头,我竟然还有这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惨淡的功夫。
我蹲下,让那个刀尖完美的避开了我,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死亡,因此才更加的坦荡。
可是在那锋利的刀刃距离我只有那么少的距离的时候,我的心也是有些许的颤抖的。
闭上眼睛,我仓皇而又凌乱的前半生,全部都展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深深切切爱过的男人,我第一次惨淡交出的那个夜晚,我妈把我送到大卫家里时候的绝情,我第一次进到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人们都说,在临死之前,想起来的画面,是这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我想起来的只有我在Epror的那段时光。
我轻轻地笑,嘴角苍白而又无力的上扬,那个男人刀尖明显的停留了一下,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
他调整呼吸,用了很大的力气狠狠的劈了下来。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我眼前一黑,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就在我咬紧嘴唇浑身战栗等死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主子曾经对我说的话。
他笑着对我说:“慕慕,如果有一天有别的男人想要欺负你,你就狠狠的给我踢他的命根子。”
我脚上的高跟鞋足足有十三厘米,现在让我跑定然是十分不方便的,我估计不了那么多。一边眼疾手快的脱下了高跟鞋,一边狠狠的朝着他的裆部砸去。
男人闷哼了一声,来不及将手中的利刃刺下去,就护住了自己。
我心中还是略有些得意的,想起来主子叫我这话的时候,我还略带着羞怯的眼神,现在想来真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个臭娘们,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个男人之前一直都在隐忍着,不想说出话暴露目标,我这样确实是给了他致命一击。他疼的忘乎所以,想要用尽全力的让我完蛋。
我脱了鞋灵巧的穿梭在这间房子里,毕竟我在这里也住了几天,即便这个男人能够灵巧的观察地势,也不会有我熟悉。
灾难逃脱之际的我总是显得格外的冷静,我轻轻地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脸上带着狂妄自大的笑容。
我本不应该有这样的闲适恬淡,但是我已经是经历过一回生死的人,所以在此经历了失望,也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
就是想到自己会死,会死在郑昀为我准备的这间房子里,心中就有些不安。
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周慕这样的风尘女子,能够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郑昀,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我抹抹脸上渗出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心中砰砰直跳。
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会说很多很多的傻话。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对面的人已经起了杀意,但是还是想要一如既往的斗智斗勇下去。
生存的希望不管是多么渺茫,都会耗尽全身的力气去努力。
我站起来,站的很直,仿佛是一个笔直的桅杆。
眼睛里的神情坚定,凝视着面前那个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口罩的男人。
身形高大,杀气腾腾,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故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来跟我交涉。
我周慕虽然活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经历了不少的血雨腥风,所以对于眼前这个目的很明确的男人,我竟然有了周旋的心思。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披在脑后,露出来我饱满的额头,还有波光流转的双眼,这个男人进来之前,我刚刚换了一件衣服,所以自信的来说,现在的我还是很美丽的。
我唇角勾起一抹自然而然的笑容,尽力不让自己内心的害怕表现出来。
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可能面对生死,许多人都会表现的很夸张,只有我是如此的淡定从容吧。我又怎么会不害怕呢,我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现在的自然,其实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湿透,面色上满满的虚弱。
“是谁派你来的!”
我厉声问了一句,凌冽的语气,仿佛是冬日里结了冰的霜雪,让人心头被狠狠的划了一道。
那个被派过来的杀手,有点恐惧的意味。
他可能不知道,我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酒吧里的小姐,那些小姐们遇到困难从来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只有我坚定而又从容。
他调整了自己的狼狈,原来一个刺刀就能解决的事情,到了我这里偏偏要费这么多的口舌。
“你个臭娘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的差点让我给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