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寒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爱情中也可以掺杂这么多东西。爱情不是应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伟大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秦书言、柳岩堂、凌寒三人依旧在沉思着,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反驳,显然,他们是赞同玉辞心的说法的。
玉辞心见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低声呢喃道:“皇帝也是一样,一个被劫匪劫走过的皇后还能做皇后吗?再说了,皇后失踪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于非命的时候他会想到皇后的好,想到他们曾经一起的感情,心中会难过,会颓废。可当这个皇后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想到的只会是这个皇后的妖孽,以及对他皇位的威胁。”
柳岩堂闻言身子一震,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玉辞心的话。是啊,宇文渊早就应该现他对玉辞心的感情了吧。连自己都现了,他怎么可能在玉辞心走了之后才现呢?之前他一直觉得,是东西在唾手可得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东西的可贵。可是,若是有一天这东西又回去了呢?看的久了会不会再次觉得其实这东西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呢?那一刻,只怕,他想的将又会是这东西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了。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善于揣摩人心,此时却还没有玉辞心看的通透。若那宇文渊真的觉得玉辞心那么重要,当初在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玉辞心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出手对付玉辞心,埋下暗线,准备事成之后就杀了玉辞心呢?玉辞心若是回到了宇文渊的身边,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宇文渊将来会怎么对玉辞心。
再说,这次玉辞心的出走,无论是对宇文渊还是对玉辞心,都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即使宇文渊不杀玉辞心了,玉辞心也不会像当初一样毫无芥蒂的对待宇文渊。而宇文渊也不可能当做玉辞心不会威胁到自己皇位的样子,说不定哪天伤了心,就又想着还是杀了算了,她都不信任我了,万一哪天造反了怎么办。她能出走去为别人做事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这东西,谁又能保证呢?帝王,都是多疑的。
秦书言听了玉辞心的话也觉得玉辞心的话是有道理的,他和柳岩堂想的一样。都觉得玉辞心这次的出走是在两个人心里都埋下了一根刺,尤其是玉辞心,不可能再像当初一样全心全意的对待宇文渊。宇文渊见到这样的玉辞心,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开始怀疑玉辞心,到了那个时候,玉辞心就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宇文渊不但不傻,相反,才智还十分出众,据说,当初比睿王爷还要能干。这样的人,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犯第二次,让玉辞心再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在秦书言眼里,玉辞心是自己的兄弟。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从玉辞心来了,帮了自己很多事情。从前,自己请账房的韩六爷来,那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请来的啊,整个秦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得对韩六爷客客气气的,生怕人家不高兴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玉辞心的到来让韩六爷直接从爷变成了孙子,从他自己到他那是个徒弟,个个都对玉辞心心悦诚服,更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再没有二心了,而且府上惊人的庞大账房团体也锐减了一大半,这给自己降低了很大一部分开支。
之后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的出品更是让自己赚了个盆满钵盈,现在,自己不但不用吃王爷下来的俸禄了,甚至连王爷府里的开销自己都包了。钱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这都是这个丫头带来的,他是真的不舍得放这个丫头走啊。从另一个方面讲,他对这个丫头是有真感情的,虽然从前都是把她当做兄弟,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纯兄弟情。但那也是很深厚的感情啊,他怎么舍得玉辞心再次陷入皇帝的囚笼里。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站在皇帝的角度来讲,并没有错。这玉辞心的确有威胁到他皇位的资本。可是站在玉辞心朋友的角度来讲,这皇帝实在不是良配。一个人找夫婿,每天和夫婿两个人同床异梦,防着对方,说不定哪天就有可能被对方弄死了,这日子提心吊胆的,过的有什么意思。
就算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感情,也该被磨平了。他不能让玉辞心再回去过这样的日子。想到这里,他的眸光变的犀利起来,扫向柳岩堂:“柳侯爷,今日可是来为陛下做说客,想让娘娘回宫的?”
柳岩堂身子微微一僵,那双如星宿般灵动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层迷雾,他静静的看着玉辞心,隔了许久才道:“秦大人说笑了,我今日来是摆放秦大人,见识一下秦大人的活字印刷术的。娘娘在哪儿,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