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好事。”侍卫瞟了眼张三住的方向,用手指犹犹豫豫指了指道,“可,可这谢礼不是一般人送来的。”
“啥?”张三面色阴沉下来,心里生出了不好的猜测,难不成是宇文睿动反击殃及王家了?可宇文渊还在吴国手中呢,他做事怎能不顾及兄弟情分?正思绪纷飞时侍卫又慢吞吞地开了口,面色有些难堪,不知如何交代的样子。
“是,王家小姐送来的。”
“噗!”张三一时没忍住,双手抓着侍卫的肩膀摇晃道,语气喜不自禁,“你说什么,是王家小姐送来的?哪个王家小姐?”
“呃,王家不就一个小姐嘛。就是白小姐啊。”侍卫不明所以,被他的反应虎得一愣一愣的。
他话还没说完张三就握着拳头对天一阵长笑,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侍卫被他的笑声惊得毛骨悚然,心想这张大人怎么回事啊,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了么?
张三甩开侍卫,直接跑向自己的住所。身后侍卫见状慌忙追上来对着张三解释道,“将军,人家回礼都是找个小厮就行,可这王家偏偏找了他们家的小姐,我看这事情绝对不简单啊,您还是考虑一下再去吧,实在不行我找人把白小姐打了。”
“打你个头啊!”张三打了侍卫一记脑袋开瓢,疼得他龇牙咧嘴,“你懂什么,去去去,替我去值班,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告诉,否则我罚你一个月不许领工钱,知道了没!”
“知,知道了。”侍卫见状,只好作罢,呆愣愣看着张三欢欣鼓舞地跑远。
走到住所门前时,张三特意整了整衣领,顺了顺头,最后觉得仪表无恙后貌似从容地踏步进门,心里却忐忑不已,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兴奋。
白术此时正在偏殿候着等待,听到了开门声她警觉起来,随后缓缓心,两眼平淡地盯着面前徐徐推开的大门,迎面踏入一只金戈靴,而后是一身铸铁戎装,最后是一张英武的脸庞。
她缓缓开口,“张将军,好久不见。”
“呃,嗯,好久不见。”张三自从进门见到白术第一眼,心便全神贯注地落入了白术如水的清澈眼神中,之前备好的话此刻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嘴巴根本不听使唤,结结巴巴结不成句。
“前些日子张将军送给白家许多贵重礼物,家父心中过意不去,于是今日特遣白术前来还礼,理微言轻,还望将军不要嫌弃。”白术目光望了望桌上的几个精致漆盒,示意道。
“哪里,白家对我恩重如山,我送的礼和曾经你对我的恩情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张三见白术如此自谦,忙急匆匆解释道。
白术见他这么火急火燎,嘴角淡淡笑了笑,随后拂袖指了指漆盒,“这些都是一些中药材,我记得当年张将军虽然在家中养病多日,可并未药到除根。如今又日日夜夜在王宫中守卫当值,难免劳神劳力,所以喝些药材多多滋补的好。这些药是我和父亲亲自挑选的。”
一听白术是关心自己,张三脸突然红了,他扭过头,把脸偏向一边,不敢正视白术的眼睛,讷讷道,“嗯,谢谢白小姐挂念我的伤,我一定快点把药喝完。”
他心里一阵暖意,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他,即便他当时身无分文,而且祸事连身,可白术照顾他和照顾那些寻常病人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的轻声轻语,都是一样的问候贴切,想到这里,张三定定心,如今自己已经飞黄腾达,一定要好好报答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白术见了张三的样子心里定了定神:“大人,我家有个亲戚,从前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现在皇上也被抓了,不知道我们家的亲戚怎么样了?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
张三见白术有求于自己,更开心了:“这是小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家亲戚叫什么名字?”
白术低着头,脸红红的道:“我爹说他也不记得了。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当时家里穷,就送进宫做了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当时他年纪还小,听说是给改了名字的,至于改成什么我爹爹也没有打听。爹爹说,虽然亲戚走的远了点,但总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到生死了还是关心一下的好。”
张三知道这一家人都十分善良,没有起疑心,笑道:“你放心,你们皇帝身边的人没什么危险。你们皇帝也好好的,就是被软禁起来了,我们军师大人每日亲自看管着。”
白术奇道:“你们军师?是那位叫张赟的大人吗?他那么大年纪了,每日里看管皇上身体吃得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