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又有几波人上前询问曜儿,都被曜儿以假乱真的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转角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内,容瑾西正用望远镜一瞬不瞬的盯着这边的动静。
随从在身边担心的问道:“容先生,再这样下去,小少爷该冻坏了!”
容瑾西墨瞳微缩,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曜儿受冻,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不用这样的办法,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电话已经打给她了。
夏桑榆已经知道她的儿子正在街头吹冷风受冻了,他就不相信她真的会那么狠心,一直都不露面。
正想着,突然看见一辆出租车吱一声停靠在街道对面。
车子尚未停稳,夏桑榆就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曜儿!”
曜儿听到她的声音,惊喜的转头看向她。
小脸上一派傲娇的神色,抱怨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害我差一点就被别人拐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
夏桑榆走到他身边,牵过他冻成冰疙瘩的小手,就把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
十根手指头完好无损,耳朵还在,鼻子和眼睛也都还在。
还好还好,他完好无损,身上并没有出现残缺的地方,也没有受伤的地方。
看来,那盒子里面血淋淋的东西,并不是曜儿身上的!
说不定,也并不是其它某个人身上的!
又说不定,只是某个动物身上的一部分……
四爷只是想要吓吓她,并不会真的残忍到把人的某个部位割下来吧!
想到这里,夏桑榆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冷不冷?怎么也不戴个手套?”
她将曜儿冰冷的小手搓了搓,正要放在口边呵热气暖一暖,他就接二连三的又打了几个喷嚏。
眼泪鼻涕一下子就都出来了。
她急忙摸出纸手帕帮他收拾狼藉:“你怎么搞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家出走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现在都快急疯了,正在全城悬赏要找你呢!”
曜儿从来没有与人这般亲昵过。
而且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他小脸红扑扑的,扭扭捏捏的哼哼两声,她手中取过了纸手帕:“我自己来!”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夏桑榆又脱下外套裹在他的身上:“你才多大点个小奶娃,居然学人家离家出走?就算你要离家出走,拜托你也穿一件厚点的外套成不成?”
絮絮叨叨的,她好像有抱怨不完的话。
曜儿居然也没有顶撞她。
他伸出小手,直接就扑进了她的怀里:“陶夭姐姐,我饿了!”
“别叫我姐姐……”
“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她纠结了一会儿,心虚的说道:“叫我陶夭阿姨吧!”
“陶夭阿姨?”他眨巴着眼睛,努力适应这个新的称呼。
他伏在她的怀里,柔柔软软的声音说道:“虽然你长得没有我娘亲好看,但是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以后我就叫你娘亲好不好?”
“不好!娘亲可不是随便就能叫的!”
桑榆将曜儿抱起:“走吧,我送你回家,你父亲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好啊!”曜儿更紧的缠住了她。
小小的温软身体,树袋熊一般挂在她的身上。
一呼一吸之间,温度却渐渐灼热起来。
桑榆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烧了?”
“不打紧……”放松下来的他,很快就焉哒哒的萎靡了下去:“有家庭医生……,回去吃一片退烧药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以前经常生病吃药吗?”
“……”小家伙居然睡过去了?
刚刚还说饿呢,这就睡着了?
桑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火炭子一样,真的是在烧呢。
她再也不敢耽搁,急忙打车前往容氏公馆。
出租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将曜儿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现在还不能见容瑾西!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那那个大麻烦解决掉,才能够有勇气坦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把曜儿带回住处,一量体温,居然快三十九度了。
可怜的小家伙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小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口中喃喃唤道:“娘亲……,娘亲……”
那模样,像极了他小时候,残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些画面。
曜儿……,娘亲回来了,娘亲放心不下你和你爹地,又回来看你们了!
她轻轻掰开他的小手,将那一缕头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从酒架上面取了一瓶高度烈酒。
然后用烈酒将纸巾润湿,分别夹在曜儿的两边腋下,又在他的肚脐眼和额头上面也贴了被烈酒泡湿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