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对宫少玺一见钟情后,不惜瞒着父亲,瞒着所有亲友,谎称是出国游学去了,暗地里却到墨尔庄园,做了一名代孕女仆……
后来她如愿以偿,怀上了宫少玺的孩子。
可惜宫少玺却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空有一个宫夫人的头衔,拖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终归还是沦为了整个上流名媛圈的大笑话,也让父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
这三年,父亲一面忙着替她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一面对她严加看管。
最开始的时候,她一个月只能出门一次。
后来才慢慢变成了半月一次,一周一次。
到现在,她父亲见她精神萎靡,消瘦得厉害,已经撤消了对她的限制,可以自由的出入了。
而她在这三年时间里,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麻木了,空洞了,没有希望了!
她看不起林心念,却又羡慕林心念,可以将生活过得那么肆意妄为,过得那么张扬快活!
两人又抬杠了几句,薛紫涵突然就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转身就进了庄园大门。
林心念冲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对车上一个抱着玩具娃娃的小女孩儿道:“还磨蹭什么?还等着我用轿子抬你下来吗?”
那小女孩儿也只有两岁多的样子。
头稀黄,苍白的肤色,瘦巴巴的,全无半点儿小孩儿该有的圆润粉嫩。
被母亲劈头盖脸吼了一通,她也不哭不闹,更没有丝毫委屈的表情,抱着玩偶娃娃,自己从跑车上面下来了。
方管家上前,和善笑道:“你是沫儿小小姐吧?来,我也给你准备了糖果……”
说着,将一支同样精美的棒棒糖递到了宫沫儿的面前。
宫沫儿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神色漠然,直接忽视掉了方管家的殷勤,迈着小腿儿,跟在她母亲身后,往庄园里面走。
方管家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这些夫人小姐们,脾气可都古怪得很呐。
还是旁边的小品柔懂事,伸手从方管家手里接过棒棒糖:“她不吃,我吃……”
方管家笑笑:“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了!”
薛紫涵和林心念一进入庄园,就觉这院子似乎以以前有些不同了。
青石小径上的积雪薄霜清扫得十分干净。
三年没有替换的门联也焕然一新。
廊檐下挂着一溜儿的红灯笼,给这座清净古老的庄园,平添了节日气氛。
屋内灯火明亮,壁炉烧得旺旺的,一室温暖,令人倍觉舒服。
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造型古朴的粗陶阔口瓶,里面插着的腊梅正吐露着沁人的芬香,像是刚刚从院子中采摘回来一般。
薛紫涵终于有些忍不住,低声说道:“这庄园……,似乎与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同?”
林心念大刺刺的在她对面的沙上坐下:“我才不管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同呢!我今天过来就是打针的,打完我就走,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提到打针,两人的心里多少都有些怨气。
“该死的夏桑榆,真是害苦咱们两个了!”
“是啊!如果她没死该多好?至少她可以帮咱们找到彻底解毒的法子!”
“算了吧!我还是觉得她死了比较好!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杀了她!”
“她确实挺可恶的!死了还把咱们两个牢牢的拴住!”
“岂止是可恶?她简直就是该死!”
两人向来就喜欢抬杠,因为她们一直互相瞧不起!
唯有在抱怨夏桑榆,憎恨夏桑榆这件事情上,两个人观点相当一致!
不多时,方管家领着两个小孩儿走了进来。
薛紫涵看到又黄又瘦的宫沫儿,忍不住又开始吐槽:“林心念,我说你这两年是不是只图自己快活了?瞧你把沫儿给养的,都快瘦成竹竿了!”
林心念也不甘示弱,回击道:“竹竿怎么了?以后长大了就不用减肥了啊!而且你看我家沫儿底子多好啊,这脸庞,这身段,将来长大了,肯定比肥腻腻的宫品柔好看一百倍!”
“我家品柔哪里肥了?她那是可爱你懂不懂?”
“呵呵,可爱?抱歉啊,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两个女人正是一来一往唇枪舌战得厉害,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夏桑榆穿着休闲的家居服,随意的披散着头,一步步往楼下走了过来:“吵什么吵?我在楼上就听到你们在吵个没完!”
林心念和薛紫涵脸色同时大变。
“你,你是人是鬼?”
薛紫涵更是夸张,惊吓之下往后面退了两步,手臂一抬,直接就将那只粗陶阔口瓶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阔口瓶摔得粉碎。
腊梅花也用一种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夏桑榆眉梢微皱,清冷的目光从她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我倒是看你们过得比鬼还像鬼!”
“你,你真的是夏桑榆?”
“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