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之在走廊里站着,突然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之后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身体就随着那个人走出了很远。
看清楚是纪承淮时,她也诧然的想要挣脱,但无奈,纪承淮死死的攥着她的手,大步朝着后院而去。
无奈之下,季瑾之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后院。
靠近假山凉亭时,她终于忍受不住,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束缚,并停了下来,“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纪承淮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开腔说话,“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婚?”
“离……离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她惊讶的花容失色,不久之前,他们还缠绵了一夜,他又抱着她入睡,后来,又让她改口叫老公,这样展下去,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还不错。
这不就是她期望了三年的夫.妻.生.活吗?
而且那个人又是陌少川,是她爱了那么多年,梦寐以求想要嫁的男人,既然他有了转变,也有了修复关系的迹象,她又为什么要选择离婚?
看着这样的她,纪承淮无奈的皱眉叹息,“你还是陷进去了,是不是他又哄你了?”
顿了一下,又马上说,“对,差点忘了,他根本不需要哄你,一个温柔点的眼神,或者柔情点的话语,就能把你拿下了!”
季瑾之凛然,皱起了秀眉,“你说什么呢?难道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文不值的女人吗?”
她有那么容易被男人哄骗吗!
“不是!你在我眼里很高贵,完美,就像……”他很想说出‘女神’两个字,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尴尬,不自觉的咽了回去,换言之说,“你很好的,但在陌少川面前,你……”
他犹豫了下,尤其是看到她脖颈上残留的青青淡淡的吻痕,心里的怒火就更遏制不住,一股怒气涌上来,说出的话,自然不怎么过大脑,“你就是个弱智!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对你勾勾手指,你就能跟他走!”
季瑾之气的眉心蹙紧,虽然他说的话很难听,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被纪承淮说对了。
她对任何人,都能保持者一颗冷静的头脑,和孤傲镇定的心,但偏偏对陌少川,毫无抵抗力。
之前在非洲的几年,也有不少条件极好,性格也很不错的男人追求过她,国际医生,年轻的富豪商人,包括一些政界议员,还有部队的军官,甚至也有某些小国的王子贵胄……但不管对方使出怎样的方式,哪怕是浑身解数,她也终究只会淡然一笑,摇头说,“只能做普通朋友,别的,绝对不可以。”
世界这么大,优秀的男人,又何止只有陌少川一个,但她早已将心门封死,除了他,所有人都会变成对付和将就。
而她呢,又偏偏是个不愿对付和将就的人。
季瑾之把刘海拨弄到了耳后,侧过身,对着阳光的方向眯起了眼睛,“都被你说对了,怎么办呢?你又不是才认识我,都爱了十多年了,变不了了……”
纪承淮气的脸色沉,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忽然有种荒谬的想要仰头大笑的冲动,但下一秒,他克制住了,闭上眼睛,有些无力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季瑾之,如果说你爱他,那我又算什么?
你爱了他十多年,所以改不了了,那我呢?我也在背后默默的爱了你十多年,我能改得了吗?
纪承淮好像大声质问,但这种话,除了在心里咆哮外,又怎么可能说出来……
因为爱,所以最怕她受伤害,也怕她尴尬,惶恐的不知所措,更不希望挑明关系的一瞬间,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但纪承淮觉得自己的心很疼,里面翻江倒海抽筋拔骨的坍塌着什么,叫嚣怒吼,宣泄着不甘,泄着痛苦,徘徊着苦闷。
所有的情绪,到最后统统被他逼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只是深邃的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知道为什么你比你姐姐晚出公安局两天吗?”
季瑾之诧异,赫然转过身,她比姐姐晚出来了吗?
因为被囚车送到了荒山野岭,又偏逢夜深人静,她惶恐之下,摸进了教堂,又在见到陌少川的一刻昏倒,再醒来后就在医院了,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表扬陌少川,夸他们如何的恩爱,情深义重,这两天又照顾生病的陌少川,其他的,她根本没空去想。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纪承淮深深吸气,“看来,你都还不知道呢!你姐姐早你两天出了公安局,是他亲自去接的……”
季瑾之心里一紧,又马上想到,差不多在姐姐出狱的那天,她接到了警察的传话,说陌少川要见她。
当时她满心烦闷,心情很不好,担心见面后再闹什么不愉快,就拒绝了,没想到,他竟然在同一天,亲自接姐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