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依旧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薄笙身后的一块石头,冷漠地说:“可我连这个几分钟时间也不想给你!”
说完,绕过他往门口走去,打算离开。
傅薄笙转过身,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叶楠,对不起!”
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在这安静的深夜中衬得格外地清楚。
对不起?
叶楠勾唇冷笑,“不必了,傅总的道歉,我接受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傅薄笙唯有苦笑,往她靠近了两步,伸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你就这么恨我,连一句道歉也不肯接受?”
叶楠转过身,倔强的抿唇看他,眸光中带着的是漠然的寒冰,可下一瞬,她却笑了,忽然眸色一松,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
“叶楠。”她的转变令傅薄笙感到惊喜和意外,迫不及待地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道歉?凭什么我要原谅你?傅薄笙,我就想看着你痛苦,你越痛苦,我越开心。”叶楠的声音变得温柔,可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带着寒霜的刀,用极为锋利的刀口刺向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她的真心话吧?
傅薄笙叹气,“你真的这么想吗?”
叶楠冷笑,“有必要说假话?”
“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你给我机会,给我一个好好弥补你的机会!”傅薄笙看向她,眸子中的神色满是焦灼,“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
“没有必要。”叶楠看到他眸色一闪而过的伤心,但她告诉自己,傅薄笙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话伤心?
能够伤到他的,能够影响到他的,从来都只是沈苏一人。
自己算个屁啊。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抽抽嘴角,“已经有几分钟了,傅薄笙,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浪费时间说太多没有营养和意义的话。叶楠自嘲地笑笑,转身,刚走了两步,一抹身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她凝眸一看,有些意外,“安大哥。”
安致泽几乎是小跑着到她跟前的,微微有些喘气,一把将她抱紧,“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他刚回到家里,就看到王妈拿着钱包着急忙慌地要出门,一问,才知道是叶楠晚上出去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医院,现在正在医院里等着让她去接。
门口的出租车还没离开,他又重新坐了进去,立马让司机往这里开了。
他低头,把她额头上的碎往后理了理,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怎么好端端地来医院了?生什么事情了?”
“回去再说吧。”看到安致泽的一刹那,被她紧紧压制着的恐惧与害怕一同袭上了心头,叶楠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双腿在不停地打颤。
必须要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才能让自己站住,才能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却不知,这样一来,落在傅薄笙的眼里,格外的亲密。
什么是万念俱灰?这一刻,傅薄笙看着他们两个人,一颗心终于彻底崩溃了,定定地看着被安致泽拥在怀里的叶楠,声音有些颤抖:“我送你们回去。”
这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了。
叶楠拉着安致泽转过身往外走,声音清冷,“不需要,我老公来了。”
“老公……”傅薄笙咬着牙,低声说出这两个字,风吹在脸上很冷,他以为自己流泪了,但脸颊上什么也没有。
一具心已经被掏空的身体,怎么可能还会有眼泪?
回到家里,安致泽看到叶楠脸色很差,倒了一杯热水给她,顺便问了一下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叶楠喝完一整杯的开水,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冰冷的双手开始慢慢升温,她抬头看着安致泽,“安大哥,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他把手机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叶楠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如果那时候能够拨通安致泽的电话,或许这么多的事情也就不会生了。
她缓缓道出晚上生的事情,安致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额间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件事情你别多想了,我来处理。”
“不用,安大哥,我自己来。”叶楠沉声道,安致泽烦心的事情已经能够多了,实在是没必要再让他多些麻烦事处理。
而且,她总不可能遇到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帮着自己处理吧。
安致泽淡淡一笑,“明天再说,晚上先回房睡觉吧。”
此时,傅薄笙接到了酒吧经理的电话,说已经调出了包厢里的监控记录送到了他留下的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