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玲没想到申蕾两天没见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有点让人摸不清状况的话,搞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亲妈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我妈?黄昏恋?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年围着他的老头也有不少,没见她恋谁啊?天天都像个母老虎一样,都被她吓跑了,再说我天天跟着她,她连手机都不玩,谁跟他黄昏恋呀!”马玲玲还记得前几年镇上那个丧妻的暴户大爷天天泡在马家超市和马老太扯东扯西,每天买点无足轻重的小东西,被马老太劈头盖脸的骂还厚着脸皮油盐不进的靠在超市的门前唱曲儿,嗑瓜子,或者叫左邻右舍来超市门口开一个牌局,一打就是一整天,结果最后马老太忍无可忍终于在某一天把一整盆水倒在了他们的牌桌上,大爷吓得再也没来,过后马玲玲问马老太为什么这么嫌弃大爷,马老太只说了一句话:“他打牌的时候偷偷看别人牌,输了就耍赖,这种男人,过日子肯定斤斤计较,别看他是暴户,买一块糖就能在这耗一天,花几毛钱就想泡老娘,做梦!”
马玲玲听完马老太对那抠门老大爷的吐槽,心里一惊,马老太看来别想黄昏恋了,整个镇子没有一个老头比她有钱,有钱的暴户也瞧不上,剩下的半辈子就一个人吧,反正她的刁蛮不想理早就臭名远扬了。
“就因为你妈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刚才居然还说她有点想我了,难道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女人的温柔都是男人激出来的你懂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咱就等着看看是何方神圣把大庄镇第一女魔头降服的。”申蕾说完像一阵风似的悄悄飘进了屋里,马老太扭着腰踩着舞步做饭,像扭秧歌一样,搞不清状况的人一定会认为她中了什么邪,但这瞒不过谙熟男女关系的申蕾,申蕾心里想的是,既然瞒着大伙搞黄昏恋被我第一个察觉出来,那么日后可别再找我麻烦让我揭穿你!
那天晚上马老太做了四道菜,吃饭时拼命给马玲玲和申蕾夹菜,关切的向申蕾打探张小林的状况,又关心起中医馆的筹备工作,完全一副慈母的样子,以前桌上吃饭可是他们家开批斗大会的场合,看来这马老太确实不太正常,不过这种正常很快就被一阵吵闹声打破了,是隔壁荷花家里的动静。
“是谁扔的鸡蛋,敢不敢站出来承认,妈的,一群窝囊废,敢做不敢当吗,算什么英雄好汉!”这骂骂咧咧的动静一听就是荷花又在骂街了,荷花因为脾气大又干着不太正当的职业被镇上的人看不起,连她的爸妈都跟着被人欺负,她爸妈是老实人,对镇上人的欺负向来不敢反抗,但荷花确实镇上战斗力爆表的女人之一,骂起街来绝对不输马老太,但是马老太做买卖以后为了做好生意脾气收敛了很多,荷花一家的苦日子一直没有改变,所以这泼辣又蛮横不讲理的性格一直伴随着她。马老太一直想着搬家离开这地方,免得受这一家子的负能量干扰,但是她们这房子住了几十年,冬暖夏凉,院子里绿树成荫,种菜钟果很享受,搬家这事也就提不上日程了。
“荷花又开始骂街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睡的男人又没给她钱。”马玲玲无语的吃着饭,冷冷的说。
“小孩子家的,说话这么难听,吃你的饭好了。”申蕾今天反常的劝马玲玲不要多嘴,而往常荷花飙她可是第一个冲出去和她对抗的。
“全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仗着有几个破钱,到处仗势欺人,狗都不如……”骂的话越来越难听,马老太觉得这声音明显是冲着她家的院子喊的,感觉到唾沫星子都喷到她马家的院子里来了。
马老太没忍住,冲了出去,只见荷花叉着腰,正站在一墙之隔的那个院子里对着马家的墙骂的憋红了脸。
“小崽子,你要是再骂,我就跳过去把你的嘴撕开,让你小小年纪嘴这么脏。”马老太第一次和荷花正面冲突,以前的荷花可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挑衅马家的这三个女人,都是旁敲侧击指桑骂槐,今天的荷花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这么和马家一家人叫板?
“让申蕾给我滚出来!你别以为你个老太太我就不敢骂你,让那贱人出来!”荷花平日里都喊申蕾是狐狸精,今天改成了贱人。
申蕾绝对是不怕荷花的,不然刚才在广场上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拎出荷花来做挡箭牌,她从屋子里走出来,扭着身子,莞尔一笑,媚气十足,如果荷花是个男人,恐怕魂都要被勾去了,没有力气骂人了。
“荷花妹子动这么大气,还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