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刘家的族谱辈分来续,我和小威都是宗字辈,刘娣是会字辈,所以我和小威都得叫刘娣一声:“小姑。”
现在城里这一点看淡了,但在农村还是最看重辈分排序,我心里有刘娣,刘娣对我也不反感,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我的心意她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一些,但如果我们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辈分鸿沟。
我家是没人的,我如果入赘到了刘娣家,孩子就得按照刘娣那边续,就表示我这一支彻底绝户了。
但是,南京是一个转折点。如果刘娣去了南京认祖归宗,这辈分就好说了,和大爷爷大奶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刘娣以前很抵触南京岳家,今天忽然对我说打算年后过去,又说起我和她存在一级的辈分差异,我感觉刘娣去南京不是真心的,恐怕有一大部分部分原因是为了我。
刘娣在超市里买了一些火锅的底料配菜,我打电话给小威让他早点回来,涮火锅的时候,我们仨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工作的大方针。
先我先言,指定了明年的总体战略目标,年后铺子开张,然后在铺子的基础上,力图做大做强,在这个大的方针策略中,小威又提出了几条有建设性的意见,建议我们和九姐一样,走高端路线,铺子里摆着的那些玩意,都是前清的旧物,不值什么钱,真正的好东西私下买卖。
刘娣说,好东西哪有那么多?小威咧嘴说道:“这还不简单?别忘记咱们仨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以刘司令这观山望气寻龙定穴的手段,随便找几个宋元明的大官地宫,摸几件瓷器,卖出去一个就可以关门休息三年。还记得朱元璋地宫那跷跷板墓室里的陪葬品吗?把那些东西搬回家,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养老了。”
我觉得这个注意好,结果还没有表达我对这个意见赞同的话,就被刘娣一番奚落,说什么探墓倒斗这行当不能再敢了,折阳寿不说,还违法,以后不准提探墓倒斗的事儿。
晚饭还没有吃完,接下来该怎么就商定的差不多了。
又在杭州待了三天,其间买了不少东西,在春节前一天,我开着车载着刘娣与小威,还有给大爷爷、大奶奶、小威父亲置办的东西就回去了。
这几天高速上超读,到皖南的时候,又遇到了几辆车在高速上打滑撞在一起。早晨天没亮就出了,原本十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的开了二十多个小时,到翌日的大年三十早晨才回到村里。
我照旧是住在小威的家里,不过这大年三十在别人家过年,总让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小威现在可神气了,也不管什么大年三十不三十的,揣着一叠钞票,挨家挨户是还钱。前几年村里三姑给他说了一个对象,当时都已经拿了定亲礼,小威借了不少钱盖了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借了不少钱,现在外面还欠着七八万元债。
老祖奶奶去世那会儿,为了倒古井下的将军冢,我曾取了自己的积蓄出来打算给小威家的债还上,小威死活也不肯。老丁头过世的时候我们也回来过一次,第二天就又急着赶往了凤阳。
直到现在小威这有空回来将钱给还上。
我们这边和其他地方过春节的方式有点不一样,国内大部分地方主要是晚上的年夜饭,皖北这边的大部分农村,其实主要是中午这一餐,不论是过年还是中秋,中午才是正餐。
小威的父亲,也就是我大叔,见小威这才去杭州三四个月,就好像赚了大钱,不仅将家里几年的债务全部还清了,还给了他不少钱,给他买了许多衣服补品,这让大叔眉开眼笑,烧了一大桌子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