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予泽见她那样子显然不愿意多谈:“明天…我想去看看老师。”
白绿皙怔怔地点着头:“好。”
欧阳予泽走后,白绿皙洗完澡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毕竟刚从内地回来折腾一天却实很累。
她刚刚钻进被窝,手机便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这她才刚回来照理说知道她联系方式的人少之又少,这大晚上的会是谁呢?
她犹豫着没有接,铃声戛然而止,没多久复又响起。白绿皙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喂,你是?”
可听筒里传来的是一片静默,细细听却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白绿皙顿时有些心慌,重复问了句:“请问你是谁?”
而电话那头的人依然不说话,传入耳朵的还是那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白绿皙见没有人回应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睡觉,可心里总觉得不安,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翌日,白绿皙是被欧阳予泽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之间起床去开门,睡眼惺忪间看到的是欧阳予泽那张担忧的面容。
“绿皙,你没事吧,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我以为你…”欧阳予泽自然而然的进门,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白绿皙抽回自己的手,顺道揉揉眼睛:“予泽,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啦?”
一大早?这都日上三竿了好么,欧阳予泽见她看起来也不像有事的,顿时也放下心:“都快中午了,我又打不通你电话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哦…是这样啊,我手机关机了,不好意思害你担心啦。”白绿皙一脸的抱歉,可能昨天一天比较累,又因为晚上那个电话而忧心到后半夜才睡着,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原来是这样。”欧阳予泽松了一口气:“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去看老师。”
提到白语堂,白绿皙的心里还是很难过,在他弥留之时她这个女儿没能陪伴在他左右,想起来心里总是觉得遗憾和愧疚。
白绿皙梳洗完毕换了身简单的黑色套装,黑衬衣、黑色的短裙就和欧阳予泽出门。在家门口附近随意找了家茶餐厅解决完午餐后,两人便一道赶往墓区。
欧阳予泽把一大束白菊放到白语堂墓碑前,面色凝重:“老师,很抱歉到现在才来看你。”
“爸,是女儿不孝,没能和您见上最后一面,希望您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幸福的过。”白绿皙擦去眼角忍不住掉下的泪水,哽咽道。
她的话,让欧阳予泽有过片刻的惊讶,看来白语堂去世这事情在白绿皙的心里留下了很多伤痕,还有很多遗憾。
欧阳予泽深深看了眼旁边的女子,朝面前的墓碑诚恳地说着:“老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绿皙的。”
白绿皙深吸口气,对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笑得很灿烂:“爸,我会好好得活下去,您放心吧。”
两人离开墓区已经是午后,欧阳予泽带白绿皙去逛商场,他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就给她选了一套灰色的裙装。
保守的圆领设计,蕾丝钩花的袖子,欧根纱的裙摆长及小腿,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优雅,随意披在肩头的中长发更添几分婉约。
“予泽,你这是要带我去哪?”白绿皙刚坐上他的车,便问他。这不会无缘无故去买套衣服送给她,一定有什么场合要带她去,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回碰到。
欧阳予泽专心开着车,手把着方向盘:“带你去参加个晚会。”
“可是,我不想去。”白绿皙顿了顿,又说:“我想你明白,我最近没心情。”
欧阳予泽余光望她一眼,温柔地笑着:“我就是知道你心情不好,才带你去开心开心啊,也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你需要开始新的生活。”
没多久,欧阳予泽的车就开到了海边,不远处的海岸边灯火通明,岸边还停泊着很多大大小小的游艇。
欧阳予泽带着白绿皙踏上中间一艘很大的游艇,穿梭在人群里。
游艇上的男人们都穿着颜色不一的正装,女人们都穿着正式的晚礼服,一张张被脂粉修饰过的脸庞精致而妩媚。
一路上欧阳予泽不断地朝人群打招呼,可见他这个音乐才子拥有着非常好的人缘。不少女人都想上前找他合影,一时间他就被人群包围住。
他没有拒绝那些巧笑倩兮的女人们的热情,白绿皙见他投来一个抱歉的笑容,她亦朝他回去一抹理解的笑。
白绿皙站到一边的甲板上,海风混着咸涩的气味扑面而来,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咸涩味,风吹起她墨色的发丝,露出精致的侧脸。
耳边忽然飘来一个男音,白绿皙觉得有点熟悉:“白小姐,又遇到你了,还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