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绿皙揉揉头顶的发丝,恍然大悟,原来对岸就是郭景桓之前安排给她住的小洋楼所在的别墅区。那么自己现在身处的地理位置是小洋楼的对岸?
她记得当时还跟郭景桓开玩笑,若是有危险要逃走的话,只能走水路,而自己不会游泳呢。
身后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白绿皙下意识提高警惕,绷直了身子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屏息凝神等待着那扇门后进来的人。
进来的是一个女佣模样的女子,身上穿着欧式的侍女裙,朝她躬身:“郭太太,您的先生到了,现在正在客厅等您过去。”
一声‘郭太太’让她彻底蒙了,怎么这里的侍女会知道她是郭景桓的妻子,她记得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对外宣告,就连云楚一都查不出的结果这里的人又是从何知晓的?
白绿皙秉承着一颗半信半疑的心,站在原地没敢动:“这里是哪里?你怎么知道我是郭太太?”
侍女见她一脸的防范、疏离模样,扬起十二万分的亲切笑容:“您别误会,您早上晕倒在马路上,是荣先生的车刚好经过,所以才会把您带回家来。”
“晕倒?荣先生?”白绿皙小声地念叨侍女话里的关键词汇。
她早上不是被赶出颐港湾了吗?怎么会晕倒?荣先生似乎挺耳熟的,好像是郭景桓的朋友。
这样想来也就不难解释,那个荣先生和郭景桓是朋友,所以知道她是郭太太,可是这婚姻关系她当初跟郭景桓一再强调不能跟外人提及,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这位荣先生?
耳边再度听到侍女的声音:“郭太太,您先生还在楼下等您下去呢?”
白绿皙三两步就走过去:“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在侍女的带领下,白绿皙走进客厅就看到了那一抹久违而熟悉的身影。
郭景桓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攥紧在手心深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绿皙,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白绿皙被他这样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反倒是有些懵:“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啦。”为了让他放心,她故意说得轻松,其实早上为什么会晕倒她自己都不清楚。
郭景桓觉得不放心,拉起她的手就要走:“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白绿皙倒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我想晕倒可能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不过我现在都没事了。”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屋里就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紧接着荣先生的身影就出现大厅里。
这是白绿皙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位年逾六十的长者,一身深灰色的手工西装,就连扣子的纹路都暗嵌着复古的花纹,两鬓依然乌黑,若不是那双手,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有六十多。
郭景桓礼貌朝他道谢,却没有要再走回去的意思:“荣先生,今儿的事多谢你。”
荣先生径自坐在大厅里精致的皮沙发上,手中点起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了起来:“郭先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呢?你看郭太太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不如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
郭景桓再次听到他称呼白绿皙为‘郭太太‘,微微皱起眉头,心底有所狐疑却没有问出口:“多谢您老相救,我想我的太太应该没有什么食欲,早上还晕倒呢,更需要去的是医院。”说罢,他牵起白绿皙的手往外走。
“等等。”荣先生深吸一口烟,白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
白绿皙虽然不明白郭景桓的口气为什么听起来不太友善,甚至有一种貌合神离的疏离,但是这位荣先生早上救了自己,她还是应该表示礼数:“谢谢您救了我,不过就如我先生所说,我确实没有什么食欲留下来吃午餐,不如改天吧,我们请您过来一块吃饭。”
荣先生掐灭了烟,朝两人走过去,原本深沉而平静的眼眶微微一凛:“那就按郭太太说的办,我看也不用改天,就定在后天晚上吧。”
“好的,就听您的,那后天晚上见。”白绿皙乖巧而礼貌地答应荣先生的要求,她想只是请他过去吃一顿饭,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听到后天这个时间,郭景桓神色微微一变,脸上佯装出些许笑意:“荣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两人走后,背后的荣先生的双眼半眯起,眼角不着痕迹地露出凶光。
白绿皙被郭景桓一路牵着手走出这片湖景别墅群,坐到车里时,她还心有余悸总觉得那个荣先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心。
“景桓,那个荣先生跟你什么交情?”她本以为两男人是朋友,如今看来却不像。
“生意伙伴而已。”郭景桓仅告诉她四个字,就发动车子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白绿皙禁住声,没再多问。
郭景桓手里把着方向盘,眸光瞥到她左手无名指,那枚他送的钻戒果然没了踪影,刚才他牵她的手就已经感觉到。
“绿皙,你去海南一个多月玩的开心吗?”既然她不说破她去海南的意图,郭景桓就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