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吓坏你十七叔了!你到底做什么了?”
由于在安庆府逗留了太长的时间,陈林回到陈家湾老家,着实是被自己的老爹给训了一顿。
张氏也是担心的不行。自己的儿子,居然连续失踪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简直是吓坏她了。尽管石明萱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也被她指派出来,到处寻找陈林的下落。到现在,石明萱都还没有回来呢!
“爹,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林的认错态度极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一味的认错。
每每老爹老娘生气的时候,这一招都是无往而不利啊!果然,陈守范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自己的儿子已经逐渐的长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训斥了。但是,儿子在安庆府那么久,到底去做什么了,他却是要问清楚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聪明过头,一不小心就会走上歧路。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的例子,他是见识的太多了,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也重蹈覆辙。
自然,在安庆府和荆襄帮的各项事情,陈林都是不会透露的。他的解释是,自己遇到了一个大贵人,十分喜欢自己的食品雕刻,死缠着他,一定要得到他的作品才罢休。他没有办法,只好花了一定的时间来准备。这番话,虚虚实实,陈守范居然没有怀疑。
一来,陈林的确是拿回了三四百两的银子,都交给娘亲了,说是食品雕花赚的,张氏已经相信了。二来,在陈林离开陈家湾的这段时间,宝丰楼那个胖乎乎的赵管事,居然又来了,也是请陈林帮宝丰楼雕刻食品的,得知陈林不在家,顿时感觉大为失望。
两者结合,陈守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拥有一门来钱很快的手艺。只要他愿意,随便都可以赚几百两的银子。幸好,自己的儿子立志是要读书的,否则,说不定真的就被奇技淫巧给毁了。
不管陈林利用食品雕刻赚回来多少银子,陈守范都觉得,这不是正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读书,只有做官才是真正的出路。
陈林正是抓住了父亲的这个弱点,回到家以后,立刻闭门读书,还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功。陈守范暗中观察了几次,发现儿子的确是在细心的钻研四书五经,也就彻底的放心了。
随后两天,陈林和父亲随口说起荆襄流民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项忠和李震,言语间,颇为忌恨。
陈守范怒声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显然,在陈守范看来,项忠和李震,都是一等一的好官。
他们未必是清官,但是,他们绝对是好官。因为,他们都是办事干练之人。
项忠就不说了,多次总督军务,对于大小战事都是非常熟悉,朝廷数次用兵,都是项忠率领的。而湖广总兵李震,也是知兵之人,屡屡成功的弹压贵州等地的反贼,对于维护地方治安稳定,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
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陈守范忽然严肃的说道:“玉成,你在安庆府,你是不是接触到了一些邪教人物?”
陈林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一脸天真的说道:“怎么可能?安庆府有邪教之人吗?”
陈守范谨慎的说道:“邪教不一定有。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些荆襄流民里面,到底有没有隐藏叛乱分子,谁也不敢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远离他们吧!”
陈林忽然饶有兴趣的说道:“巡检司是不是要和他们打交道?”
陈守范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巡检司的职责,就是巡捕缉盗,既然是邪教中人,当然是在缉捕之列。我当初也曾经逮捕过好几个白莲社的骨干,最后都判了斩监侯。”
陈林立刻闭嘴,不敢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那简直就是找死啊。
自己的隔壁,就住着一个白莲教的圣姑,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老爹,曾经缉捕过白莲教的人,她非得大开杀戒不可。
幸好,石明萱受张氏的委托,前往安庆府寻找自己,结果一不小心,连她都“失踪”了。她当然不是真的失踪,肯定是去和白莲社的高层联系去了。至于她什么时候会返回,那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