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时柳大夫。”安福简单的做了介绍。
“草民叩见王爷!”柳大夫跪下行礼,宋弈晟立刻双手虚托,“不必如此客气,还请大夫快来给贱内瞧一瞧!”
不再耽搁,大夫直接提了医药箱上前,然后看了看鸾音,又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再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气血两亏,她本来不过是着了凉有些伤风,只可惜……”
顿了下,看大夫都没有说下去,宋弈晟以为是银子的问题,对安福使了个眼色。
可是,那大夫却并没有接银票,而是摇了摇头说,“王爷可能误会了,草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位……夫人,可能有心事郁结于心,心内生火,火生痰。痰为黏物,结一切脏污于一体,是以,这场病才会来得这么凶猛,这么没有防备。”
“本王不懂那些,只问你一句,她的病,几时能好?”宋弈晟难得这样的不客气,板起脸来,竟也不失威严。
“这个……说不太准,病好还是很快的,伤风只需我开些药,喝了两三日便好了,只是这调理,还是要段日子的,本就没有一蹴而就之说!”大夫捻了捻胡子,认真的深思。
宋弈晟想了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方才说的那些什么郁结于心,怎么回事?”
柳大夫笑了笑,“这……王爷就得问夫人自己了,柳某只是大夫,这个心思方面,着实猜不到!”
他说的是实话,宋弈晟沉默了下,吩咐给了诊金,又看了看依旧昏睡的燕小鱼,眉头微蹙了蹙,郁结于心?
什么事,能让她郁结于心成这样?
到了晚上,鸾音总算是迷迷糊糊的醒了,喉咙发干的要命,一张口就火辣辣的疼,张开眼看到宋弈晟坐在桌边,手撑着腮,似乎睡着了。
愣了愣,他怎么在这里,来了多久了?隐约好像记得抱着个什么东西在睡,可是又记得不太清楚。
喉咙冒烟,想要起身倒杯水喝,刚一挪动,浑身无力,“啪嗒”,又倒在了床上。
轻微的动静惊动了宋弈晟,他猛然睁开眼,有那么一瞬的凌厉光芒,但是看到她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常态,“你醒了?”
“王爷,咳咳……你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了?”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他上前制止了。
“你还没好,别乱动,躺着好好休息。要喝水吗?”轻声细语,将她扶着躺好,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就着唇喂下。
鸾音本来想接过来自己喝的,可是没想到他就执意端着,然后只好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感觉有点怪怪的,脸上更加燥热了。
喝完一杯水,才觉得嗓子顺畅很多,“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感染了风寒而已,好好休息两日就好了!”宋弈晟回答道,将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饿了吗?要吃点什么吗?”
她缓缓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宋弈晟回答道。
“我睡了一天一夜?”她有点惊讶。
“小鱼……”看着她的眼睛,宋弈晟道,“你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怎至于郁结于心?”
彷如一记重锤,鸾音有点发懵,怔怔的说,“王爷,什么意思,小鱼不太明白。”
“你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宋弈晟一脸认真的说,“本王之所以不问,是觉得你这么聪明,自己心中应当有权衡,可是没想到,你却根本拿捏不清,小鱼……”
停顿了一下,他缓缓的说,“跟云阳王有关吗?”
这是一种直觉,不必言语不必告知,就能体会的直觉。
每一次,她每一次发生的意外也好还是情绪的波动也好,似乎都跟宋钦君有撇不清的关系。
他原以为,这世上最恨宋钦君的人,莫过于自己了,可她……
听到他提起云阳王三个字,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寒意侵体。
看来是了。
鸾音侧了侧头,避开他的目光,“王爷多虑了,与任何人无关,是小鱼自己平日里想多了,而且,也没有什么郁结于心,大夫瞎说说罢了!”
“你的意思,大夫是庸医?那本王这就将他唤回来砍了他的脑袋!”他厉声道。
“不要!”鸾音惊呼,看着他叹了口气,“王爷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您之前不曾逼问过小鱼,现在问这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王爷何尝没有?”
她这句话,倒是将宋弈晟给问住了,一时语塞。
“小鱼保证,从今往后,心内只装着王爷与大计,再不思量其他,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她信誓旦旦的说。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原以为对宋钦君没有什么了,却没想到,却还是郁结在心底的,不是忘了,而是压下了,就算再恨,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图谋以后。
“好!”缓缓的,宋弈晟应道,拉下她的一只手,“你素来是个聪明人,本王就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