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待人都退下以后,玉娉婷才深深的看着她,然后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小鱼啊,你我虽然尊卑有别,但是相处的时日也有一段了。你对本宫忠心,本宫自然也放在心上。”
“谢皇后娘娘,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她连忙说。
摆了摆手,玉娉婷示意她不要打断,继续说下去,“今日呢,没有什么本宫,妾身,就当你我姐妹一般,我拿你当妹妹推心置腹,你也就别拿捏着尊卑,咱们好好说说知心话!”
一这么听,鸾音就觉得不太简单。
平素里,这个玉娉婷是把尊卑,身份,看的极重的,一直就看不上自己是个丫环的出身,如今却要做起姐妹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她还是保持面上的平稳,笑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哎,还这样生分,叫一声姐姐就好!”玉娉婷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如今既然将你当妹妹,本宫想问你一句,不妨咱们大着胆子说,安阳王的身子,大家都是知晓的,你如今又有了身孕,若有一日,安阳王不幸……你当如何?”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鸾音不太明白的是,玉娉婷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这个。
她想了下,轻声叹息,“妾身自然也知王爷的身子不容乐观,但总希望能多撑一日是一日。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小鱼愿为王爷守贞!”
她一脸坚定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玉娉婷长叹一声,“傻丫头!”
“怎么,难道皇后不认同?”她故意反问,想要试探玉娉婷到底什么意思。
“做女子,自然是守贞可以换的好听的名节,可是却苦了自己的一辈子!”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若是如此,岂不是太可惜了!更何况,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孤儿寡母,容易受人欺,就算有本宫庇护帮衬,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身旁!”
“为了王爷,再艰难,我也愿忍!”鸾音一脸的坚定,“再者说来,除此之外,也不会有别的法子!”
“有,怎么会没有!”玉娉婷忽然果断的打断她,“只有你不想的,没有做不到的!”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她就是好奇,这玉娉婷到底想做什么。
自己如今是他们留在京都的人质,主要是把控着宋弈晟,就算什么身孕,也是胡诌出来的东西,现在难不成想把自己往外推?要她改嫁?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让你做皇妃可好?”她突然问道,把鸾音给吓了一跳。
她脸色刷的一变,“皇后娘娘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妾身惶恐!”
“你怕什么?”皇后道,“难道皇上,比不上一个安阳王吗?”
鸾音这时候脑子里简直是一团乱,她不知道玉娉婷到底要干什么,刚开始不明白,现在更糊涂了。
玉娉婷善妒,爱吃醋,如今却说让她做皇妃,难道是试探自己?可是,也没这个必要啊!
“怎么,不说话?”听不到她的回答,她接着问。
“皇后娘娘容禀,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是女子的忠贞,妾身既然已经跟了我家王爷,又如何能,能……”她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好像很怕的样子。
玉娉婷却是大笑起来,“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多大点事!古书上也曾有记载,兄亡从弟的,还有甚者,父死从子,这算什么!不过,你没念过多少书,不知道,也不稀奇。”
听着她的话,鸾音在心中腹诽,那些都是蛮夷部落的一些陋俗,中土何曾有过,这玉娉婷,也就欺她身份卑微,知道的不多罢了。
不过,她究竟要干什么?
“你不用太紧张,本宫也不过随便说说,只是给你指条明路!眼看着安阳王这身子,就算能多撑几日又如何,如果此番他回不来了,你就这样挺着肚子守一辈子吗?”她看着低着头的鸾音问道。
鸾音只是低头不语,她不反驳,是因为想听她接着说,想听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玉娉婷看她没有回话,以为是在思考,变得犹豫了,便接着说,“你在本宫的身边,总也算个可心的人儿,比那些狐媚子强多了,有你帮本宫服侍皇上,本宫也放心的多!本宫也是为你着想,皇上若真临幸了你,难道你还怕后半辈子没有着落么?”
“妾身如今怀着身孕,而且……皇上与王爷乃是兄弟……”她断断续续的说,显出有点动摇,又很犹豫的样子。
见此,玉娉婷趁热打铁,用手撑着肚子,微微俯下身,“都告诉你了,不妨事的!正因为是兄弟,皇上替安阳王照顾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换了旁人,有这个资格吗?若不是因为皇上与安阳王情同手足,你以为,你能得这个荣幸吗?”
鸾音听着真是可笑,这倒成她的荣幸了,合着照顾兄弟妻,就是这么照顾的?
她现在,稍稍有一点明白玉娉婷的意思了,只不过,还有不解的地方,“妾身想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