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同时再次大喝一声,又是一次双拳对击。
这一次,墨沉舟便是面无表情地向着一旁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来,半边脸孔上皆是被风暴切开的伤口,鲜血自她的脸上缓缓流下来。而那拓跋弘却是踉跄着向后退出了数十步,被身后与他同来之人扶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这才指着墨沉舟颤声道,“好,好!难怪你敢与我这般说话,却原来竟是这般不得了。”然而目中恨恨,显然是将墨沉舟恨到了极点。
四周众人在那依旧缭绕不散的暴戾冲击之中,便见得墨沉舟一声冷笑,目中森然道,“你也不差,只是我若是你,竟然只能与一个玉仙相较到这个份儿上,竟是不如去抹了脖子!不然来日为旁人得知,只怕万载名声一朝尽丧!”这人方才分明用尽了全力,显然一意是要将自己击杀于此处,便叫墨沉舟对他的来历起了几分疑心。
似乎晓得墨沉舟所想,便闻得中霄仙君站在一侧,高声道,“拓跋弘,你真是好不要脸!”他目中心虚地看了那拓跋弘脚下的鲜血,便拖着声音高傲地说道,“别以为本仙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谦那没用的东西死了,你觉得司礼星宫丢了面皮是不是?”如今被司水星君护在羽翼之下,中霄仙君便多了几分底气,傲然道,“想要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司水星宫,是你能随便来的么?别以为元英天君了不起,”他冷嗤道,“他可是还没有正位南庭呢!便是日后,他做了南方仙帝,还真以为自己能在我祖父面前高声说话么?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背信弃义之徒……”
“够了。”他说得正开心之时,便闻得一道声音缓缓自外而来。众人向着那处看去,便见得司水星君与詹台青一同走了进来,面上虽然带着笑容,然而拓跋弘一眼望去,却觉得不知为何,竟是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己。便仿佛是被天敌压制住了一般。
“祖父!”中霄仙君便微微俯身,恭声唤道。
“这孩子,就是这般多礼。”司水星君哪里有当夜与詹台青相对时的阴郁,竟是含笑与詹台青说道。
詹台青的面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及见得墨沉舟的伤势,目中一闪,便上前覆上了她的伤口,轻声问道,“如何?”
“无事。”墨沉舟见司水星君也在意地看了过来,便摇首冷道,“不过是个太乙。”换了个金仙,估计自己就要轮回一把了。倒是太乙,如今自己已然能够相抗。
只是心中,却还是觉得这二人之间颇为古怪。虽然也是貌似亲密,然而竟似乎有一种叫人说不出的违和感。然而这二人看着她的时候,目中的关切不是假的,这点她却是能够感觉出来,便不愿在此时开口多问,使得这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墨沉舟如此伤势颇重,然而却并不在意的样子,司水星君目中闪过什么,缓缓地偏开了头去,往着那正吞服仙丹的拓跋弘的目光便是一闪,方和声道,“你方才,在我的司水星宫做什么?”他轻笑一声问道,“打架?”
他就是在笑,然而却叫拓跋弘心中一冷,想到这位星君一贯的手段来,暗悔方才过于冲动,却不敢辩驳,唯恐更叫这位星宫生怒,咬了咬牙,轻声道,“奉元英天君法旨,前来召唤花容仙子。”
司水星君目光瞥过那抱着墨宁手臂仰天不语的花容仙子,便突地笑问道,“元英?法旨?”他在拓跋弘微变的脸色中,目中一冷,竟是居高临下般森然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竟也配在我的面前自认法旨,嗯?”一边说,这位星君便是冷冷地说道,“滚回去,告诉他,再敢叫人来我司水星宫撒野,管他什么身份,我都要他的命!”
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半分动作,然而却叫墨沉舟感觉好生霸道,而那拓跋弘,竟是浑身冷汗淋漓,在一股几乎能够压垮人的可怕灵压中连声道,“尊星君法旨。”这般自上古活下来的仙人,便是大天帝都多给三分颜面,从前他不知为何,如今却是深有体会。
那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怖感,便是在那位即将成为南方仙帝的元英天君的身上,都是感觉不到的。
“司礼在想些什么,我不管。”司水星君漠然道,“不过,墨国今日起,便归于我司水星宫门下,谁敢碰墨国半分,别怪我不客气。”说罢,他便又温声笑道,“兄长,你说是不是?”
墨沉舟便敏锐地感觉到,詹台青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