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用力拉紧了刘树达仍旧软绵绵的手掌,傅琳情不自禁地把脸凑近到正想要对自己询问些什么的倔强弟弟的脸颊旁使劲贴了贴……。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在刘树达尴尬的提示性咳嗽声中、待着依依不舍的表情慢慢挺起身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躺到这里来了?”
“哎哎——乖乖躺着不准起来:大夫说过了,你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刚刚情绪过于激动暴躁、结果造成体力严重透支所以就昏厥了过去。唉~,臭弟弟你知不知道呀、刚才看到你一下子不省人事可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忙忙碌碌整整一个中午这才算是重新平静下来。真是没有想到——看你平时老老实实、一副憨厚的样子。可是生起气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看到你那样粗暴地对待林若冰时,姐姐都差点不认识你了。”
一边赶忙把刘树达仍旧不肯老实待在床上、微微挺起的身体重新又按了下去,傅琳一边以可人的嗔怪表情娇声对其喃喃“抱怨”道。
“哼!”
当傅琳刚刚提到“林若冰”这三个字的时候,刘树达脸上那朴实的笑容当即僵硬得荡然无存。终于意识到现在对于自己这个“不怒则以、一怒惊人”的弟弟来说:“林家父女”已经成为其最大禁忌的傅琳这才赶忙适时闭上了嘴巴,随即又带着一脸歉疚的表情抬手到径自撇过头去的刘树达那滚烫的额头前轻柔地摸了摸。
“好啦好啦,都不再生气了!姐姐刚才已经给这边疗养院的负责人还有医生护士都吩咐下去了:只要是林家的任何一个人过来探视都让保安把她们挡在门外,所以好弟弟你就放心吧——从现在开始他们都再也不会过来打扰你的休息了。”
“……,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快出院!”
稍稍稳定了下又开始恶劣起来的情绪后,刘树达便慢慢侧过脸来倔强地对傅琳开口要求道。而相对的、原本打算立刻就提出反驳意见的傅琳眼看着其目光中至今都没有减弱半点的仇视色彩……,到最后她也只好无可奈何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了别再气了:应该走的是他们!树达你现在所需要的就是静静的调养和恢复身体,其他什么都不要管——这件事情就交给姐姐和爷爷来办就好了。姐跟你郑重保证、只要有我在,他们林家人就休想再动你一丝一毫。”
“可是、姐……!!!”
装着不高兴的样子高高嘟起嘴巴,傅琳当即摆出一副有可能是全天下最温柔美丽的“生气”模样、迅速用手指轻轻点到刘树达呼之欲出的嘴唇上。同样地、注视着傅琳默默关注着自己那充满关爱与爱怜的幽幽目光……,最后刘树达也终于将微微昂起的头颅又重新落入到柔软的靠枕中,随即面无表情地妥协性无声无息地犹豫着微微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样才乖嘛!树达你就在这儿好好躺着不许下地乱跑,现在姐姐出去给你带好吃的来、一会儿就回来了哦。”
终于放下心来继续柔声哄劝着,随后傅琳这才微笑着站起身来、转身欲朝房门外悄然走去……。
“姐!”
“啊、树达还有什么事情吗?”
应声回过头来,傅琳眼看着刘树达仍旧保持着扭过身去、背对自己躺卧的姿势一动不动。沉默的几秒钟时间内:静悄悄的房间中只能够隐约听到那悬挂在输液吊架上、药瓶中液体有节奏滴落的轻微声响。
“树、树达——你怎么了?”
“……,你跟我保证过的:不会让林家人再来打扰我!”
“嗯,你就放心吧,姐记住了!”
眼看着刘树达又再度沉默了下来,傅琳这才重新转过身去伸手就要去拉对面的房门把手。
“我、我不会原谅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
反射性地拉住房门把手停留了近一秒钟,随即傅琳也迅速僵硬起面孔并干脆地点了点头后、这才打开门迅速走了出去。
咔啦啦!
片刻之后,随即紧紧关闭的房门便被从外面反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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