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那小家伙有些认生，臣妾怕，伤到了娘娘凤体。”李宸妃有些为难的道。

“不怕，本宫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还会怕一只小猫儿？”柳皇后反问。这话听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细细一想，却叫人惊出一些冷汗。

“既然娘娘如是说，那臣妾遵命便是。”李宸妃点头道。

女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丝毫不比战场上男人们之间的对决来的轻松。皇帝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些妃嫔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去管。唯一疑惑的一点便是，今日的德妃，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顿了顿，皇帝将目光转向德妃，关切的问道：“德妃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德妃敛着眉眼温柔一笑，“是，臣妾的身子好多了，多亏了高太医不屈不挠的，非要给臣妾看病，不然臣妾这身子，怕是一日不如一日。”

“原来是高旭，做的不错，是该好好奖赏一番！”皇帝笑着道，喜悦不像是在作假。

李语嫣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些上位者们，此时才惊奇的现，皇帝对柳皇后，是忌惮是厌恶；对李宸妃和洛淑妃，是宠爱却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有对德妃，皇帝的眼神之中，所有的情绪，是真真切切的，纯粹的不像是来自于一个帝王。

原来德妃才是皇帝心上的人。

只是……

李语嫣想着方才德妃那温柔却不失疏离的笑容——德妃似乎并不是很喜欢皇上。

正如是想着，李语嫣听见德妃道：“皇上，今日是宸妃妹妹的生辰，您可不要冷落了寿星公啊！”

皇帝听见德妃这般说，像是这才记起今日是宸妃生辰一般，颇为自责的笑了笑，“是朕的错，朕自罚一杯！”

说着，皇帝端起酒杯，仰头就是一杯酒下肚。

“皇上好酒量。”洛淑妃立刻道，讨好的意思十分明显。

皇帝放下酒杯，拿起酒壶给杯子满上，不无感慨的道：“想当初朕还年轻的时候，自罚三杯那都不当一回事情！如今可是不行了，老了！老了！”

“皇上正值壮年，怎么会是老了呢！”洛淑妃笑着道。

皇帝笑了笑，道：“朕的几个儿子都那么大了，朕若是还没有老去，那岂不是老妖怪了么？”

洛淑妃顿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了。

儿子长大，父亲老去，这是天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在皇家，皇帝老去，皇子长大，就意味着，另一场名为“夺嫡”的腥风血雨，正在暗中酝酿！

“皇上，诸位皇子们可都还没有定亲。没有成家，便还是孩子，何来长大一说？”德妃笑着开口道。

“是啊，德妃说的对。而且，这样的好日子，皇上何必说这样叫人伤感的事情？”柳皇后拨弄着自己的护甲，说的漫不经心，“宸妃都要不高兴了！”

李宸妃听见柳皇后点了自己的名字，立刻道：“臣妾不敢！”

皇帝抿了一口酒，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道：“诶，是朕煞风景了！”

顿了顿，在所有人都有些敬畏的目光之中，皇帝不紧不慢的道：“诶，德妃说的有点道理，这皇子们都还没有定亲啊，明明也都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怎么，难不成，皇上今日，想要给诸位皇子们赐婚？”柳皇后拨弄护甲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皇帝。

“今日是宸妃的生辰，本就是个大喜的日子，不如来个喜上加喜，岂不甚好？”皇帝笑起来，只是一双眼睛之中，却毫无笑意。

柳皇后对上皇帝的目光，柳眉微挑，“既然是宸妃的生辰，那么就从六皇子先开始吧，做母亲的，最担心的，不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