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这么早,她来做什么?郦书雁道:“去叫她进来,问问是什么事。”
春柔出门,带着春荣一起进来。春荣在郦书雁身前请了安,说道:“刚刚宫里来了人,叫小姐进宫。”
不论是谁,怎么可能让她在这种时候进宫?
郦书雁眯起眼睛,道:“春荣,你不是听错了吧?”
“奴婢不敢。”春荣跪下,“宣旨的确实是位公公。老夫人让小姐快点走,莫要触怒了贵人。”
郦书雁轻轻点头,让春柔去准备衣衫,自己坐在座位上,微笑着看向春荣:“你在祖母身边才几个月,已经学会了用她来压我。很聪明么。”
“奴婢万万不敢!”春荣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这么快就被郦书雁戳破了。她再也不敢心存侥幸,磕了一个响头。
郦书雁看着春荣,面无波澜:“起来。我不管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只要你有个不敢的样子,我也就不为难你。”
“多谢大小姐。”春荣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只能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
郦书雁不想再看春荣,直接打她走了。换过衣服后,郦书雁带着春柔出了府,又一次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赶车的已经换成了新面孔,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聪明劲。马车也换了,据说旧车已经劈成了柴火。郦书雁坐在崭新的马车里,想起苏太君说过的话,没来由地一阵忧虑。
“皇家世世代代,都有疯病”……空穴来风,总有个根源。这件事,未必像看起来一样简单。
马车在皇宫东侧的小门处停下。郦书雁让春柔等在车里,自己下了车。
孟女官已经等在门口,见了郦书雁,她温婉一笑,深深行了个万福礼:“郦大小姐,请随我来。”
郦书雁颔还礼,跟在她身后。
暮春之初,宫中的花大都开了。繁花似锦,夹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分外漂亮。然而,在漂亮之外,还有些古怪的地方。
郦书雁在脑中回忆一下刚才走过的路,暗自心惊。算起来,她们已经经过了华阳宫和一处不知名的宫殿,却只遇见了寥寥几个宫人。不仅如此,这几个宫人眼神木讷、动作也僵硬不堪,就如提线木偶一般。整个皇宫大内,似乎都被一团死气笼罩着。
她正在分心想着这些,孟女史回身笑道:“郦小姐,延福宫已经到了。”
郦书雁收拢心神,轻声道:“是皇后娘娘召见我吗?”
孟女官微觉惊异,转瞬之间就恢复了微笑:“正是。郦小姐,请进。”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延福宫的正门
上一次,孟女官可并没有亲自动手去开门。宫门两侧站着的奴婢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