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书雁握住郦碧萱的手:“妹妹,不要说了。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的事担心?”她不等郦碧萱辩解,快速说道,“父亲昨日回家,说我参加宴会是不知廉耻,那宴会上全是成了亲的妇人,问我为什么有脸面去……唉,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她轻笑一声。
郦碧萱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祥的感觉更加浓重。
慕容清怫然道:“竟然有这种事?我倒要找郦大人去理论理论。”说罢,慕容清抬脚就走,连一点挽回的机会也不给郦碧萱留下。
郦书雁眼中笑意闪烁,喊道:“世子,您别走……”一边提起裙角,跟着慕容清走,却又始终和他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外人看上去,就像她费尽力气追赶着慕容清,却始终追不上。
郦碧萱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又急又怕,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她看见站在一旁的春宜,把一腔怨气迁怒到她身上,一脚往春宜小踢去,“贱婢,你站在旁边看我的笑话?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春宜惨叫一声,口角流下鲜血。她忍着疼痛,跪在郦碧萱面前认错:“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好,小姐不要气坏了身子……”
“二妹妹,你想耍威风,就滚回自己的院子去。”
郦绰持着一柄拂尘走进正厅,步态安闲,说出的话却刻薄至极,“在我这里打骂丫鬟,二妹妹好教养。你不怕被人看见,我还怕脏了我这地皮。”
郦碧萱被他的话气得浑身抖,尖声说道:“你和郦书雁串通好了的,是不是?你们一起来害我!”
“可笑。”郦绰目不斜视地经过郦碧萱身边,把拂尘放在茶几上头,“哼,父亲这回就饶不了你,还用得着别人害你么?”
郦碧萱想起郦国誉,又想到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整个身子都像被浸在了冰水里。她了一会怔,忽然往门外跑去。
郦绰嗤笑一声,自言自语:“这种好戏,不去看看未免可惜。”他阴柔俊美的面孔带着笑意,“我倒想看看,他对他的宝贝女儿会做些什么。”
他这边一派恬然自安,正院里却是鸦雀无声。下人们都被撵到了门外头,花厅里只有郦国誉、郦书雁和慕容清三人。
郦国誉满头大汗,对慕容清连连拱手:“世子这话从何说起,下官向来赤胆忠心,怎敢不敬圣上!”
慕容清冷冷道:“是啊,我本来也以为大人是个纯臣。”他往皇宫的方向一抱拳,“郦大人,让令爱进宫,是皇上的决定。如果大人真是纯臣,怎会质疑皇上?”
“什么?”郦国誉听见慕容清的话,他抱着一线希望讪笑道,“世子,您不要拿下官寻开心。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事?”
慕容清瞟了郦国誉一眼:“郦大人莫非是在质疑我?”
“下官不敢。”郦国誉一凛,立刻说道。踌躇片刻,他狠狠咬牙,向郦书雁道,“昨天是为父一时糊涂,女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慕容清在,他不得不低头。郦国誉心灰意懒,加上颜面大失,一时痛恨起了郦书雁,眼神阴毒狠厉。
郦书雁瑟缩一下,怯怯道:“父亲,不是我先说的……”
“呵呵。”郦国誉假笑,言不由衷道,“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怎会和你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