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郦绰这张纸条上,只写了一件事——紫芝又从通房丫头摇身一变,变成了胡姨娘。此事可大可小,既可能是郦国誉一时兴起,也可能是郦国誉已经决心在郦府之中,培养自己的亲信了。
郦书雁宁愿郦国誉色迷心窍,也不愿他忽然醒悟过来。她从鼓凳上站起身来,在房中踟蹰了一会,又对慕容清说道:“我恐怕要多在这里待几天了。”
“你难道不回去处理这些事么?”慕容清问。
“不回去。”郦书雁轻轻摇头,语气却坚定异常,“正是因为这几天出了事,我才不能回去。——我兄长没有出来,却派了他的小厮向我通风报信,这件事本身,就能说明许多事了。”
郦绰马术好,过去都是亲自送信。这次他不来,信封上还用了火漆,显然是在防着什么。
“你兄长……”慕容清对郦书雁轻轻招手,“书雁,过来。你和你兄长感情很好么?”他抱住郦书雁问道。
郦书雁道:“先前说不上好,这些天……恐怕更说不上好吧?”有哪一对感情好的兄妹,会像她和郦绰那样,只要聚在一起,成天里说的就都是勾心斗角?
“那就好。”慕容清放松了些许。他看着郦书雁疑惑的目光,有些窘迫地咳嗽一声,“那人身份尴尬,你不要和他搅合在一起。”
郦书雁仰起头,对慕容清笑了笑,说道:“若论身份尴尬,郦府之中,无人比我更尴尬。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慕容清一阵气闷。他是个男人,自然看得出很多郦书雁不明白的东西。那个郦绰身份本就暧昧,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总是与郦书雁有肢体接触。
郦书雁可能并不知情,可慕容清却是个男人。他心里清楚,郦绰的表情、神态很有可能代表着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能劝服郦书雁的话,只好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你小心你那兄长就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郦书雁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轻易怀疑他。”
慕容清劝不动她,又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只能罢手。他捏了郦书雁腰际一把,退了一步:“这些我不管,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就是。”
“好。”郦书雁点头答应。
慕容清笑了起来,替她收进鬓边的一缕碎,声音低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