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郦国誉便气急败坏地又把郦书雁叫了过去。
“你到底在想什么?!”郦书雁甫一进门,郦国誉便劈头盖脸地扔来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的计划到底带给户部多大的乱子?!”
果不其然。郦书雁轻轻抬眸,眼中有些惊讶:“父亲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故意如此做……到底生了什么?”
见郦书雁仿佛也不知情,郦国誉的怒气稍缓。他沉声说道:“宇文相国的幼子自称案那天在酒家之中喝酒,并未参与什么人命官司。证据也确凿,书雁,现在该怎么办?”
郦书雁嘲讽地一笑:“父亲,我也不知道。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宇文相国根本不应知道幼子出事。”
是的,宇文相国秉性严厉,怎么会知道这些?郦国誉细细一想,便觉得不对。他静下心来问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语不传六耳。那天,这书房里不止是四个人听见了我的计划。”郦书雁点到即止,幽深的双眼紧紧盯着郦国誉。
郦国誉一惊:“你是说……这怎么会!”
当天,除了他们四个,这里就只有郦碧萱!如果不是郦书雁泄露了这件事,那么,就只有可能……
郦国誉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更是万分踌躇。他万万想不到,就连自己最听话的女儿,也背叛了他。
果然,这群儿女都是畜生!全然不念他这个父亲的恩德!郦国誉咬牙,想到郦书雁还在自己身边,忍住了喝骂的冲动,迫切地看着郦书雁:“你想个法子,咱们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其实郦国誉并非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只是他心浮气躁,难以静心去想罢了。如果他想通了,一定是可以想出解决之道的。郦书雁虽然看透世情,于官场上毕竟不熟。她有心卖他一个好处,就不多卖关子,微笑道:“父亲,你可曾想过碧萱和外头交接的途径?”
“这个……”郦国誉一凛。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际,除了齐王世子,他谁也不曾往府中放过。难道是齐王世子和郦碧萱一道背叛了他?
郦国誉不禁越想越怒。他还未曾决定把郦碧萱嫁给慕容浚,慕容浚居然就胆敢反水,简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郦书雁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她不再看郦国誉,转头悠然自得地观赏起了四壁上挂着的卷轴。
最终,郦国誉一拍桌子,冷冷道:“好,好得很。我今天就禁绝了齐王世子进府的路,让碧萱和她那无德的姨娘一道去山上修佛!”
要他放弃与齐王府的联姻,势必不可能。郦书雁清楚这一点,对这个结果也满意了。她轻声道:“父亲,这事也容易,你只要这么做,也就可以了。”
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郦国誉听得一愣一愣:“这……这能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