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实际上,这件事也并不重要。”郦绰伸了一个懒腰,“妹子,你要知道,重要的不是他怎么看。就算大家心知肚明,碍于郦家和独孤家的势力,也不会真说出来的。”
郦书雁想了想,道:“说得也是。”
“而且,就算他们说出来,又能怎么样?”郦绰笑了起来,“妹子,父亲那个性子,你心里有数。他会放着一个已经长成的儿子不找,反过来去找什么亲骨肉吗?不可能的。”
“那就好。”郦书雁道,“大哥,我仍然会把你当亲兄长看待,你尽管放心就是。”
郦绰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哦,知道了。——莫说这些无趣的事了,你在宫里可还好么?”
“好得很啊。”郦书雁拿起一杯茶,却并不喝,只是拿在手上,“郦碧萱要是进宫,就更好了。”
这句话本来只是一句戏言,谁知休沐之后,郦碧萱却真的跟在郦书雁身后,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两人坐在车上,相对无言。不同的是,郦书雁只是闭目养神,郦碧萱却一直在打量着郦书雁。
过不多久,到底是郦碧萱先沉不住气。她阴恻恻地对着郦书雁一笑:“好姐姐,我和你真是有缘啊。你看,你做了女官,我终究也一起做了。”
“谁和你有缘。”郦书雁靠在板壁上头,眼睛也不睁,“少攀关系。”
郦碧萱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媚了:“姐姐,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妹妹要去谁的宫里,去做什么?”
“不好奇。”郦书雁道。
“你不好奇,我却想告诉你。”郦碧萱的神情慢慢变得恶毒,“我要去贵妃娘娘宫里。这回,娘娘复位,我和我娘出了不少力,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郦书雁淡淡道,“你和你娘也真有趣——我从未见过你们这么有趣的人。”
贵妃的荣华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注定昙花一现。皇帝老了,眼下的要害还是在立储上。郦碧萱和艾姨娘却像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地把宝押在贵妃身上,着实有趣。
郦碧萱的笑容凝固了。偏巧这时马车到了皇宫偏门,她咬牙看了郦书雁一眼,抢在前头下了车。
郦书雁也不管她,径自去了文溯阁。她换好衣衫,便往延福宫求见皇后。
皇后正在读书,心情不错。看见她来,皇后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雁丫头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不成?”
“臣女来向皇后娘娘请罪。”郦书雁双膝一屈,跪在地上,“臣女的庶妹说,贵妃复位,与她有关。她做出这种事,是臣女管教失当。请娘娘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