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要开口,却被梁王妃抢了先。只见梁王妃笑盈盈地说道:“只要母后不嫌烦,儿臣一定是愿意陪伴在母后左右的。”
皇后要说的话,全被她抢了去。她暗自咬牙,坐在原地生着闷气。
齐王妃低声道:“这些天儿臣也只是待在家里罢了。”每每想到死于非命的慕容浚,她都要尝到一回噬骨之痛。
“你们有这份心,本宫也就知足了。今天召你们来,本意是读经,”太后笑道。她看向郦书雁,“雁丫头,你读的书多,你说说看好了。今天读什么经好?”
郦书雁微笑如水:“九月三十是药师佛诞,娘娘不妨读《药师经》。”
太后“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本宫忽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药师佛的佛诞了。”
梁王妃道:“啊,母后一说,儿臣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她赧然地笑了笑,“前些天,母后赏给儿臣一盆花。可儿臣实在笨得很,每天精心灌溉,它还是一天天地枯下去了。”
“你这妮子,那花可不能多浇水啊。”太后无奈地摇头,眼里精光一闪,“本宫这里新近得了些花肥,对那奇花有大大的益处。只是花肥不便带在身上……这样好了。”她点头道,“你们把花拿进宫来,本宫让承晖殿的花匠替你们施肥,也好把你的疏漏补救补救。”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梁王妃说的。
梁王妃羞涩地笑了。在她身边,齐王妃却是脸色惨变。她的手微微颤抖,眼珠红。
那老婆子到底为什么这样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那盆曼陀罗?齐王妃心里翻江倒海,全是怀疑。她看向郦书雁,只见郦书雁在太后身后端正地站着,面庞映着日光,显得格外白皙娇嫩,犹如一尊慈悲的善财龙女玉像一般。
也只有这几天了。过些天,她就会衰弱而死,到时候可没有什么龙女不龙女了。齐王妃心里冷笑,眼光越疯狂,直直地盯着郦书雁的脸。
郦书雁当然注意到了齐王妃的目光。她往脸上摸了摸,故作惊讶地问道:“齐王妃殿下,您怎么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上沾了什么吗?”
齐王妃的精神本来就接近崩溃,这时忽然听见郦书雁的声音,她全身猛地一哆嗦,彻底爆出来。
“不用找了!那盆花早就被我剪了!”齐王妃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梁王妃惊叫一声,不满地看着齐王妃。皇后则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齐王妃阴恻恻地看着皇后,猛地从怀里拔出一把匕。
刀光雪亮,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梁王妃惊叫一声,吓得委顿在地。
趁此机会,齐王妃拽着梁王妃的后颈,把匕顶在她的脖子上:“都别动,否则她的小命就没了!”
皇后吓得面无人色,求救地拽住了太后的裙裾:“母后……”
自始至终,太后始终保持着冷静。她坐在坐榻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齐王妃,声音里全是失望:“原来,这件事是你做的。”
她始终没想到,痛失爱子的齐王妃居然会是谋害郦书雁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