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紫晴和秋穗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紫晴看见郦书雁和一个男子姿态暧昧,就想上去阻止。
秋穗拦住了她:“别动。”
“为什么?!”紫晴急道,“小姐的名声……”
名声?秋穗嘴角一扬,讽刺地笑了一声。
“秋穗,你……”
那声笑实在可怕。紫晴惊疑不定地秋穗,像是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秋穗移开目光:“没什么。紫晴,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人。”
“有主意又怎么了?”紫晴不解。
“你说怎么了?”秋穗嘴角一扬,笑容冷冽,“那个人一定是她的裙下之臣,而且小姐自己也知道。”
听她说完,紫晴便不再想着去分开郦书雁和慕容清了。
不过,裙下之臣这个词,实在是……
紫晴反复想了想,忍不住说:“秋穗,你这话也太难听了。”
“是么?”秋穗反问。
她说的确实难听,可郦书雁做出来的事情,比她说的话还让人反感。
“是啊,小姐毕竟是咱们的小姐。”紫晴小声说,“什么裙下之臣不裙下之臣的,听了多恶心啊。”
她再看不惯秋穗,她们也都是郦书雁的丫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秋穗挨了骂,她也别想讨好。该提醒的地方,还是得提醒的。
秋穗一怔,笑道:“是我用错词了,你别多想。我这人没读过书。”
“也是,这词儿本来也容易用错。”紫晴放下了心。
院子的另一边,慕容清抬手,替郦书雁理了理鬓。
“你的脸色没怎么变。”他怀疑地盯着郦书雁,“是不是又起早贪晚了?”
郦书雁摇头,故意说道:“殿下,你应该比我更起早贪黑才是啊。你怎么就这么……唉,简直引人采撷。”
慕容清嘴角的肌肉微微一动:“鬼丫头。”
金仙公主换上蓝灰色的道袍,步出卧房,刚好看见慕容清和郦书雁卿卿我我的画面。她心里一堵,脸面紧紧地绷了起来。
对她来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美好的。慕容清是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企及的人,在她看来,自然也是无可比拟的美好。
她来不及思考,一句嘲讽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怎么,婚期还没定,弘农郡主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和秦王亲近了?”
慕容清听见她的声音,俊美的面孔就是一沉。
“姑母。”他上前一步,挡在郦书雁身前,“多日不见了。”
他话里说的是多日不见,语气却恨不得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金仙公主听得明白。她身子一晃,一股绝望从她体内渐渐沁出,像玉石里沁润的血色。
“十四郎,”她厉声道,“你要为了一个郦书雁,和你的姑母闹开了么?”
慕容清面不改色:“天地可鉴,我从未存过这种心。”
周围的人似乎已经停下了交谈,朝他们的方向投来视线。慕容清略感焦灼,加重了语气,“姑母,父亲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您。”
“……你说吧。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