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人才,人才啊!不过,就我家那莺歌姑娘,可不是那种会乖乖顺着你的主儿哟?她心里头念想着的,是你家的十九叔?这么一想,你会不会多一点儿兴趣了?”
“那小爷我更没兴趣了。”元祐嬉皮笑脸,低下头来看她,“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夏初七顺着问。
“哈,留她下来膈应我十九叔,多好?”元小公爷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语重心长地说,“当然,顺便也用来膈应你。”
“膈应我?想都不想要。”夏初七冲他比划一下,“滚蛋!”
结果,当然元小公爷没有滚蛋,夏初七自个儿滚回来了。
因为那里是神机营,是元小公爷的地盘。她这一趟出去,统共也就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一回驿站,就见到在四处寻她的莺歌,说是担心她的安全了。
“我的楚小爷,你都跑哪儿去了呢?听说你以前被贼人给绑过,吓得我这颗心啊,一直扑腾扑腾的跳呢。谢天谢地,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夏初七估摸着这莺歌一定知道她是一个女的,毕竟相处这么久,谁也不傻。可她还偏生就跟别人不一样,即便知道了,也不拆穿。见识过人的虚伪,夏初七却懒得与她虚伪,直接打了个哈哈,没有回应,就大步迈入了西配院。
院子里那颗酸枣树的下头,梅子正逗着傻子在那玩儿,非说那颗枣树上有枣儿。
“你看,那里,在那里!”梅子在喊。
“没有啊,我没见着。”傻子仰着脖子,老老实实的绕着酸枣树转来转去。
“真有,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好使啊?”
“找不着,还是找不着。”
夏初七看得哭笑不得,“梅子,你又欺负我家傻子呢?”
梅子回过头来,抿着嘴儿一乐,“楚七你哪儿去了?大半日不见人。”
“哦,我去回春堂买药材了。”夏初七拎了拎手里的药包,笑眯眯地说完,也没有废话,把为傻子买回来的吃食递给了他,又大声地喊,“梅子,莺歌,你俩过来给我帮帮忙成不?我准备做一些撒谎药。”
“撒谎药?”
除了正在啃着鸡腿的傻子,梅子和莺歌都直愣愣地望着她。
夏初七噙着笑,目光扫视着这两个人的脸,翘起唇角来。
“这个撒谎药呢,是我的独门绝技了。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儿,道理很简单,任何人只要服用了药,就不能再撒谎了。问什么,就得回答什么。如果吃了药还撒谎,便会浑身溃疡长蛆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死后还永不得超生,会被……”
说到这里,她感觉编得太过了,又收了嘴,嘿嘿一笑。
“反正是好东西就是了。有了这个玩意儿,日子就好玩了。”
梅子被她说懵了,凑过脑袋来看她在案几上摆放那些药材,忍不住好奇。
“楚七,真有这么神奇的药?”
“当然了。”夏初七知道这丫头的嘴,传播速度堪比瘟疫,说得特别严肃,“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能吧?药入了肚子,就能知道人的肚子里头在想啥?”
当然不能,要真有这种药,那世界都和平了。夏初七心里暗笑,小脸上却是绷得极紧,挑着眉梢回答,“我的本事,难道你没有看见?摸摸看你的小脸儿,那孙太医都说不能治的酒刺,如何治好的?还有咱爷身上的伤,你猜猜谁治好的?还有大都督那解不了的畅欢娇,又是谁解的?”
梅子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真是。
“楚七,你实在厉害,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夏初七眯眼一笑,“信不信不打紧,等我配制出来了,你一试便知。”
“不要不要。”梅子哆嗦下,赶紧的摆手,“我才不要试呢。”
哈哈一笑,夏初七逗她,“不敢试?你是不是经常撒谎呀?”
梅子圆乎乎的脸窘了一下,“也不是啦,就是有些事嘛,不完全都是真的。”
夏初七乐得忍俊不禁,也不再解释。
她要的便是梅子这张大嘴巴,而她的“撒谎药”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就在乎它类同于“皇帝的新装”,治的不是人的嘴,而是人的心。一边儿倒腾着那些东西,在捣药的“乒乓”里,她嘴也没有闲着,和梅子东一嘴西一句的说着,眼风时不时偷瞄一下莺歌的表情,暗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