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好生自在呀,佩服佩服!”
一听她的声音,早就已经喝得醉眼迷离的夏巡,嘴巴从美人儿的胸前收了回来,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和李邈,拔高了嗓子,“你们谁啊?敢在小爷的地盘上撒野?”
来锦绣楼之前,夏初七与李邈在袁形的小院里做了一番打扮。脸上化了妆,稍稍改变了一下五官容貌,那浓眉大眼厚嘴唇,外加一顶黑白相间的纱帽,不要说夏巡了,就是她们俩自家都认不出对方来。
挽唇一笑,夏初七面上好不潇洒,“你问我啊?我叫白无常。”
说到这里,她又轻松的指了指李邈,十分温文尔雅的笑。
“她叫黑无常。”
“白无常,黑无常?”喝得神经大条的夏巡,沉迷于酒色的身子掏空了不说,就连脑子都快要废掉了,琢磨了两遍这词,一直等到现她两个的表情不对劲才突地醒悟过来,手上酒杯滑落在地,“砰”一声,溅得酒水满地都是。
“来人——唔!”
不等他喊完,李邈抢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老实点儿。”
“啊!”有歌舞伎尖叫。
“不许叫!谁叫杀了谁?”李邈横眉一扫,那几个美人儿便止了声。
夏巡被她摁躺在地上,起不来,又张不了口,痛苦地“唔唔”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求饶和不解。
“放心,会让你死个明白的。”夏初七冷冷一哼,挑了挑眉,语速极快,“落雁街上的事,不要以为我们家三爷什么都不知道,你那死鬼老爹刺杀晋王,还想嫁祸在我们三爷头上,多省心啦?可世上,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唔唔!”夏巡摇着头,一脸惊恐。
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夏初七轻笑说:“这个耳光是替那些被你祸害过的良家女子扇你的。”说罢,又一拳揍在夏巡的鼻子上,然后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接着说:“当然,你不要以为挨两下揍就完了,今日还得给你那老爹一个教训,好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直起腰身,她望向李邈,“动手。”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李邈不再言语,手中长剑一勒,那夏巡连垂死前的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出口,便大瞪着一双眼睛,脖子上鲜血汩汩,抽搐几下,魂归了九天。
“乖乖闭上嘴——”夏初七瞄了边上吓得面色煞白的女人一眼,捡了桌上的一颗花生米,丢在嘴里,咀嚼了两下,又在夏巡的尸体上摸索了两个物件,然后才调头看着她们,似笑非笑地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得罪了我们家三爷的下场。”
说罢,她看向擦拭血迹的李邈。
“我们走!”
“二爷!生甚事了?”里面的动静要是半点声音都没传出去,那绝无可能。就在那几个美人儿吓得拼命点头的当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道询问的喊声。
大概没有听到夏巡的回答,护卫推开外间的门便要进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看他就要入屋,夏初七冲李邈打了一个手势,一哄而上,不等那人反应过来,直接从门口冲了出去。
那人一愣,回神一看屋里,整个人惊悚了。
“抓住他们——”
“快!二爷出事儿,抓住他们。”
“兄弟们,追,快追!”
一时间,原本就闹哄的锦绣楼里更加热闹起来。可今儿适逢楼里有表演节目,楼道上下满满的都是人。锦宫的管事一听说出了事,招呼了十几名打手也是蜂拥而出,与夏巡的人刚好撞了个正着。
夏初七回头看了李邈一眼,“分头行动!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去吧。”李邈点头。
夏初七趁着混乱跑开了,而李邈的功夫了得,最擅长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等到夏巡的人马甩开了锦宫的打手,向她冲过来时,她且跑且引的出了锦绣楼,奔出丹凤街,在京师城里绕着圈的逗着他们玩耍。
宁王府。
夏初七从小道抄了近路过来,瞧一眼那朱漆大门和森严的护院守卫,稍稍整理一下身上的衣冠,轻松自在地走到门口,先递上夏巡的腰牌,又递给闻讯出来的门副一个锦缎小包,笑眯眯地说:“魏国公府二爷的差事,麻烦把这个东西交给宋侧妃。”
门副掂了掂手上小包,“什么东西?”
夏初七轻咳一声,仍是彬彬有礼的拱手,“小的哪能知道主子们的事儿?小哥你只管交给宋侧妃便是。我们家二爷说了,不会屈了你。”
说着弯唇一笑,她掏出一袋银钱,塞了过去,“拿着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