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多人不怪,口头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满脸笑容地收下了。
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我感觉人果然还是因为多走一走,看一看,见见世面才是好的,以前一枝花在山里,虽然那样貌没得说,但是总干着农活,也感觉不出什么,现在到了城里,整个人的言谈举止,仿佛都上了一个档次;至于张知青,他是大学生,说起话来,更是一套又一套。当然,不变的是往日的情谊,当得知我在金陵这边已经有了正式工作,而罗大屌还晃荡着,一枝花大包大揽,说由她来想办法,把罗大屌先弄进厂子里面来。
这话儿说得罗大屌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激动,要不是我们几个拦着,他恨不得直接给张知青一家跪下。
那天晚上一枝花做了好几个拿手菜,都是硬菜,吃得我和罗大屌筷子都没有停,胖妞也噎到了。饭后,张知青拉着我聊天,谈起了最近的工作,他告诉我,说他考入的是金陵大学考古系,跟了一个老教授,那老教授也懂一些我们这个门道里面的东西,学了很多,说别看我们现在没事做,那是因为以前太乱了,什么工作都停滞,等到拨乱反正结束了之后,一定会进入一个快速展的时期。
张知青是个不错的人,或许是因为当日我救小妮的事情太让人震撼了,他倒也不会把我当做寻常小孩,而是跟我讲起了很多从他老师那儿传下来的故事。
他是个讲故事的行家,什么楼兰古尸,丝绸之路大盗王,什么凤凰眼,讲得我们一愣一愣的,小妮便抱着张知青的大腿看我,小眼睛忽眨忽眨,可爱极了。那天我们很晚了才回去,没车了,张知青借了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我骑车,罗大屌在后面,刚刚出了厂区,罗大屌就满是懊恼地说道:“哎呀、哎呀,我的对象飞了。”
我不明白,听这家伙一解释,才晓得他所谓的对象,就是小妮,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人家小妮才十岁,你就这么猴急了?
罗大屌摇头晃脑,说我可是一见到那女娃儿,就喜欢到了现在,不过今天瞧见张知青和一枝花那样儿,恨不得直接将你认下来当女婿,我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这家伙的话儿让我感到好笑,不过我们山里面的娃娃成熟得早,一般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家里人都会张罗着找对象了,要是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婚嫁,这事儿就算是不正常了,所以他这般未雨绸缪,其实也是惯例来着。这事儿过了两天,接着一枝花打电话到二科室人,让我叫罗大屌去钢厂,那家伙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告诉我,说一枝花给他安排在了钢厂浴室锅炉房,给人烧锅炉。
这是份苦差事,但是一来罗大屌还没满十六岁,二来又不是钢厂子弟,能够安排一份临时的活计,人家指不定费了多少心思,所以罗大屌感恩戴德,说以后要是出息了,一定报答人家。
张知青一家是我们在金陵唯一认识的熟人,而且罗大屌去了钢厂,也是托了人家的关系,所以我们之间的来往十分热切,一来一去,彼此都十分熟悉了,而局里面也和张知青所说的,开始忙了起来,我开始被频频派遣出差,都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就是重修道观,要不然就是安排寺庙僧人,我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然而有一天周日下午,本来我们约好在张知青家里吃饭,结果科里面临时有任务,说南郊瓦浪山那儿出事了,申重将我给抓着,连同着老孔、小鲁一起匆匆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