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养神之所以对我说“对不起”,是为了两年之前,他曾经对我承诺过,一定会对此事进行继续深入的调查。
这件事情一直没有最终尘埃落定,原因诸多,不过我觉得最终还是不想跟武穆王这样的人物正面对抗,毕竟黄养神除了是宗教局特勤二组的组长,还是荆门黄家的继承人,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太行武家这么一个毒瘤,连茅山宗都不愿意去碰,更不用说羽翼未满的黄养神了。
这事儿我可以理解,不过黄养神自己却有些过意不去,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也得知了那两百多名被囚禁于此的苦难矿工,以及那个埋葬无数可怜人性命的深洞,晓得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使得这两年有着更多的人陷入其中,被夺去生命。
黄养神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身处机关之中,人终究会变得圆滑,总会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心也会变得越来越冷漠,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儿来,表明此时此刻,他还算是一位有良知的人,至少还想着改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至于后面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在乎,至少此时此刻,这些被解救出去的苦难矿工,他们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黄养神对我表示,说这些人即便得到解救,也完全没有独立的生活能力,后面还有许多事宜,比如赔偿问题,以及帮他们找寻家人的善后,和帮助他们恢复神智的处理,他会尽量推动这些事情的。
于此同时,他也会使出自己所有的能量,将武穆王以及武家的灰色产业给予查处,给这些可怜人争取足够的保障。
那些被法阵弄成智障的可怜矿工,他们的获救只是第一步,正如黄养神所说,后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我之前担心歪嘴和尚念错经,好事办成坏事,而现在有了他的承诺,终于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伸手与他相握,诚恳地说道:“谢谢,谢谢你!”
黄养神摇头说道:“老陈,其实我更希望你来做这件事情——我听说你已经从华东神学院离开了,下一步有没有什么打算,要不就回来吧,你知道的,特勤一组这个编制,总局一直都在给你留着,而且你手下的这帮兄弟,也足够撑起这个架子来,只要你点头,上面一定会乐坏了的。”
黄养神劝我复出,然而我却终究还是有些没有想好,点了点头,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两人在楼顶聊了许久,而这时黄养神带来的特勤二组成员也开始了工作,他们先是对我手下七剑进行了笔录,然后开始现场勘查取证,而这些东西将会成为后面扳倒武家灰色产业的重要证据,至于之前的古副局长,他则已经联络了最近的一家正规医院,正在组织人员将那些苦难矿工给运出大山,安排到医院里面检查身体。
如此忙碌一天,我这边终于算是搞定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于是跟车一起离开了深山,来到了晋西煤都。
此事还有很多需要调查和解释的地方,而即便宗教局对我十分偏袒,也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但是我们此次行动,终究还是一次私人的行动,为了之后武家的反扑,我也不可能随意离开,于是就暂且在煤都宗教局的安排下,在招待所住下,此时已经是深夜,不过大家却没有太多的疲惫,七剑都显得十分兴奋,安顿过后,在张励耘的怂恿下,我带着大家来到了招待所附近的一家浴足中心。
夜幕下的浴足中心,显然并不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保健之地,走过大堂的时候,不时会现有打扮艳丽的女子揽着客人走过,弄得几个女孩子狐疑地看着我们,一脸戒备,反倒是林齐鸣和董仲明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仿佛对这个地方十分向往一般。
他们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不过我们此番过来,倒也只是纯粹的洗脚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叫了八个真正的按脚师傅,我们在大包间里面躺着,任人或轻或重地按着脚,所有的疲惫和劳累,似乎都一扫而空了一般。
矿场两战,其实我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内伤,不过这玩意并不是进医院所能够治愈的,还是需要慢慢的调养,而大家聚在一块儿放松,便开始聊起了先前的战斗来。
作为众人的老大哥,我对大家在这两场战斗的表现分别给予了点评,优点缺点,一一说出,重点表扬了张励耘、小白狐儿和布鱼的表现,坦白来说,他们才是此战最重要的基石,若是没有他们出色表现,只怕此刻魂归地府的,就是我们这一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