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芒凭空而起,朝着智饭和尚的脖子处横切而去,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在最后的时刻,智饭和尚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卖力嘶嚎。
他毕竟是血手狂魔的儿子,就算是死,也得保持一点儿名门之后的尊严。
然而就在我即将斩杀对方的时候,一股透明之物,突然从地上冒出,将智饭和尚给包裹了住。
我这一剑,意外地斩了一个空。
脚下的智饭和尚,居然被一股透明如水母般的东西给包裹着,朝着康克由的方向急速而去,我的剑尽管已经斩在了对方的光头之上,但是那透明之物却滑溜无比,以至于剑尖披在上面,却滑向了一边儿去。
到手的猎物,就这般飞了。
随着智饭和尚朝着前方倏然而飞,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瞧见了远处那血手狂魔红色的眼睛里面,透露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轻蔑之意。
他刚才所说的话语里面,有真有假,对于智饭和尚的责怪肯定是真的,不过却并不会让他死。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是死是活,多少还得由他来决定。
康克由是那种试图掌控一切的人,他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外。
事实上,他对于整个场面的控制力,精准得可怕。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上的人质给残忍杀害,并不是他不想救自己儿子,而是因为他有着比交换更加稳当的手段。
不过,我怎么可能忍受这般的屈辱?
包裹智饭和尚的那一团透明物快,但是我比它更快,箭步而走的我,径直撞入一众活死人之中,百里奔行,倏然间冲到了那家伙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三剑。
剑气纵横,一剑更比一剑凶。
然而让我惊诧的事情是,包裹着那智饭和尚的透明水母,别看着柔柔弱弱,但是却有着超越钢铁的坚韧防护力,饮血寒光剑斩落在上面,根本就没有办法受力,直接就朝着旁边滑落而去,即便是正中其上,它也能够将我的力量给消移到了另外一边儿去。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对它都没有任何效果。
甚至弹起的万魂珠,在这玩意的身上,都起不到一丝的作用。
临仙遣策的视线里,这透明水母,圆满无漏,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以攻破。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眼看着那透明水母包裹着智饭和尚,不断向前飞奔,倘若是再犹豫一会儿,估计它就已经到达了康克由的身边去。
不能再等。
我决定孤注一掷了——【深渊三法,魔威】!
我遥遥拍出一掌,那透明水母浑身一震,终于僵直了片刻,而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里,我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饮血寒光剑的锋利,而是倏然上前,一掌拍在了那圆滑的透明体之上。
茅山掌心雷!
炼妖壶观术!
两术齐,宛如雷霆贯体,而那用力的诀窍,却是隔山打牛。
我不伤那透明水母分毫,但是无比透过它的防护,将里面的智饭和尚给击毙了去,这手段是在破不开那透明水母防备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临变手段。
轰!
我瞧见缩在其间的智饭和尚口中鲜血狂喷,一双眼睛鼓出了眼眶里面来,就晓得此子命不久矣。
如此便好。
只要智饭和尚没有被救回去,那么我们此番前来南洋,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有意义了。
穆青山,穆史薇,你们慢走,这个狗东西的死,不过只是序曲,而后,我会送很多人下来,与你们相伴,祭奠你们逝去的亡魂。
我没有再追,而是扬起了手中的剑,将旁边那些朝着我奋不顾身扑来的活死人给一一斩杀。
头颅被削的活死人爆出漫天的血浆和骨刺,然而却都被我体内散的罡气给避开,我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瞧着脸色变得铁青的血手狂魔康克由。
而在我与康克由交手的那一瞬间,一直在旁边陷入沉默的茅山刑堂,和以般智上师为的白巫僧,也果断出手了。
大战在即。
我与康克由遥遥相望,我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宿命的对决么?
若是,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