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警司告诉我,说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接警后立刻赶过来的。
我一听,直接冲上前去,拉着他的领口问道:“保护伞是吧?你以为你掩护媚魔离开了,她会念着你的好么?我告诉你,你死定了!”那个中年警察大声喊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接到通知之后才赶过来的!”
他还在这儿狡辩,我一咬牙,直接将他的皮带一抽,那裤子扒下,露出了会所专用的底裤来。大家都是聪明人,瞧见这,那个警司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叫来旁边的警察,将这个满头大汗的败类给铐起来,拖了下去。
我不再理会这跳梁小丑,拉着一脸歉意的黑框眼镜,跟他讲起了生的事情,让他指挥这里的人,对灵修会进行全面追捕。黑框眼镜说他在外围已经抓捕了一部分,正朝着这边赶呢。
当下我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和杂毛小道将地上的剑捡起来,开始在会所里四处搜寻,又从黑暗中抓出了好几个没有来得及逃离的灵修会成员,然而再也没有瞧见比较有价值的目标。
返回会所前面的时候,虎皮猫大人从天而降,告诉我们道:“别找了,人家大部队早就从地道里面跑了,现在哪里还有影子?”瞧见这肥厮,杂毛小道一脸郁闷,指着它大声骂道:“连把剑都看不住,你这肥母鸡都干吗去了?”
听得杂毛小道的指责,虎皮猫大人也是气势汹汹,大骂道:“我操,你们两个傻波伊!要是没有大人我运筹帷幄,及时找来这么多警察,你以为你们两个冒冒失失的傻波伊能够这么悠闲?”
得,我说赵兴瑞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来是虎皮猫大人给他通知了啊。
虽说媚魔逃脱,但是至少全能灵修会被捣坏大半,今天也算是战果赫赫,我们不再纠结。返回了原地,瞧见二楼失火,慌忙走过去瞧,一问旁人,才得知文件室刚才突然失火了,现在正在救火呢。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拍大腿,啊,那里面应该存放着很多参与全能灵修会活动的学员资料,想想那些从监控室转存出来的影像,如果能够挖掘出来,牵连的人只怕会很广,影响已经达到了让人侧目的程度。然而实在没有想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留在暗处的家伙居然拼死将证据给摧毁了,实在是让人惋惜啊。
我和杂毛小道冲上楼去,找到了黑框眼镜,问王副局,有没有瞧见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的特勤局成员?
我想问的是罗金龙那小子,他这一次绝对是来了的,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不知道是隐藏在了幕后,还是在大厅中,而我们却没有现。
黑框眼镜摇头说没有。他们赶来的时候,那些参与聚会的学员早就已经疏散离开了这里;他刚才得到汇报,说包括会所的工作人员,总共有80多人落网,不过经初步鉴定,这里面有一大半都只是最普通的工作人员,能够了解内情的可能只有二十几人。他还告诉我们,他现在正在请求有关部门进行协助,争取获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Chaptr 25 那往事只能回味
到场的警察很多,现场很混乱,而且各个部门的配合也不是很默契,在黑框眼镜费力的协调下才勉强运转着。当然,这跟事情生的突然性也有些关系。
在经过了那个派出所所长事件之后,我总感觉内部有奸细,特别是刚才档案室骤然失火,这一定是内贼在作祟。想到这里,我便对刚才在里面被我制服的一干灵修会骨干有些不放心,特别是白露潭,这一回倘若再让这个女人给跑了,那可真的就闹了笑话。
黑框眼镜叫来了好几辆救护车,十几个白衣天使正在警察们的监视下,给昏迷在里面的所有伤者做急救,一具又一具的担架被推出去,紧张而忙碌;有一个医生正靠着墙给医院打电话:“……这里伤者的病情十分复杂,请通知在家的主治大夫做好准备,能救几个救几个——太血腥了!”
他说得很对,的确很血腥。刚才性命威胁,为了保住小命,以及保持震慑效果,杀戮在所难免,所以什么头颅啊、断肢啊的都是常有之事,一番屠宰场的做派,寻常的凶杀现场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好几个小护士正扶着墙在吐呢,哇啦哇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和杂毛小道拎着剑走回大厅,里面乱糟糟的。我四处找寻白露潭,瞧见有人推着担架车出去,便拨开旁人,察看这担架上面的伤者模样,然而我找了一圈,并没有瞧见那个女人。我抓住正在勘测现场的一个中山装,问他有没有瞧见一个身穿白衣、脸上被毁了容的女人。他摇了摇头,说他进来后就没有瞧见被毁了容的女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一阵沉重。媚魔与我其实并无多大冲突,她跑了自有大师兄烦恼,但是白露潭,且不说她之前对我的栽赃陷害,便是刚才骂朵朵的那几句话,我便要让她这辈子都处于无尽的悔恨之中。然而怎么我们出去抓几个人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呢?
虎皮猫大人刚才说媚魔从地道里面溜走,难道白露潭搭了顺风车,跟着逃脱生天了?我这边皱着眉头,旁边的朵朵却拉着我的裤脚说,陆左哥哥,你是在找那个嘴巴好臭的阿姨么?
听到朵朵这般说,我心中一动,蹲下身来问她是否知道。这小丫头点了点头说,跟我来吧。
我让杂毛小道留在场中跟黑框眼镜交涉,然后跟着朵朵朝侧门一直走,走到了之前的更衣室,左边是男,右边是女,朵朵直接推开右边的门走了进去。与男室这边一样,女更衣间也是一面镜墙长廊,朵朵带着我走到一个隔间前面,指着镜面说道:“陆左哥哥,她身上有我留下的气息,就在里面了。”
我伸手推了一把,里面反锁了,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微微一蓄力,我大脚朝着那镜门踹去,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整扇门都给我踹飞。
隔间里,一个上身赤裸的女人仰躺在地上,胸口的伤口已经被草草处理过,她微微地哭泣着,乌黑的头散落一地。瞧这一张血肉模糊、如同鬼怪的脸容,可不就是之前被我一剑捅晕的白露潭么?此刻的白露潭像一条大白蛆,目光呆滞,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进来,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我从旁边扯了一条浴巾,披在白露潭的身上,侧耳倾听,原来她在反复地念叨着:“连神都抛弃了我么?连神都抛弃了我……”
这场面有些儿童不宜,我让朵朵去找人过来,朵朵乖乖地点头,正准备离去,躺在地上的白露潭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眼睛里面透露出了惊恐,悲伤地问道:“陆左,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过活着,可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下场?”
原来还有意识啊,我以为是受不了打击,真疯了呢。
我盯着她一双晦暗的眼睛,轻声叹息道:“你就没有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么?”
“走错路,有么?我只不过是遵循着趋利避害的原则而已,黄鹏飞的舅舅是名门大派的话事人,当初他们说让你来担这个黑锅,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就会很惨的,会被贬到穷乡僻壤去,甚至还有生命之危——我穷怕了,不想过那样的生活,这难道有错么?后来因为陈老魔介入,他们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反而要让我永远闭嘴,这时是刘姐救了我,知恩图报,难道这也有错么?我在全能灵修会里,陪所有有需要的男人睡觉,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善良得跟圣女一样,难道这也有错?”白露潭一连串的自白说完,精神也有些崩溃了,神经质地质问我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山神的意志和力量了?难道它也嫌弃我被毁容了么?”
白露潭挥舞着双手,将她曲致玲珑的上半身给暴露出来,虽然小腹处有渗血的伤口,但是胸口的一对大白兔倒是十分夺人眼球。我将毛巾再次给她盖上,想了想,告诉她:“可能……山神爷也觉得你身子太脏了吧!”
白露潭听到我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浑身一震,如遭雷轰,一双晶莹的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积累在她脸上的伤口处。泪水有盐分,积累在伤口上十分疼痛,她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显然是十分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从悲伤中惊醒过来,伸出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陆左,我们是同学,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我不会计较被朵朵毁容的事情,你就放过我好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足够多的钱,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我就去韩国整容,到时候我隐姓埋名,什么特勤局、什么灵修会、什么邪灵教,这些统统都不管了,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