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都是干冷干冷的,呼啸的西北风打在脸上,像是被刀子刮了一下似的疼。特别是晴朗天气的风,更是带着一股子让人冷到心底的寒意。
太阳升起了老高了,整个村子早就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勤劳的人们总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爬起来烧水做饭,喂养家禽牲口。
一股股的炊烟飘荡在半空中,犹如轻纱一般笼罩住了整个村庄,让你远远地看不清楚,带着一股天然的神秘感。
北方农村,是没有人睡床的。因为冬天的天气太冷了,空旷的大屋子里如果没有一铺烧的烫屁股的大炕,那是没办法的过冬的。
而且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根本就舍不得转暖气的人家,即使再怎么烧炕,屋子里也总是冷冰冰的,人在屋里坐着,如果不上炕,那就得要全副武装的把棉衣棉裤全装备齐全了。
不过,这个情形在王家庄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因为提前完成了管道铺设,设备调试,今年冬天眼看要过完的时候,王家庄已经享受到了和城里人一样的全天二十四小时供暖。
各家原本自己购买的小锅炉或是拆除了,扔到一边弃之不用,或是送给了外村的亲戚朋友。
集中供暖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盯着烧火也能享受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供暖,家里的暖气片到什么时候都是热的烫手。
大家待在屋里再也不用全副武装了,穿一件棉衣都热的受不了。很多人在家里都是脱掉厚厚的棉衣只穿一身秋衣秋裤,特别是家里的熊孩子,每每和家大人嚷嚷着热的都收不了的时候都是让人又好气又自豪。
今天就是叶老太太宴宾客吃酒席的日子,王海一家一大早就起来,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叶老太太这边。
同样早起的叶家人已经梳洗打扮完,开始帮着厨师忙活着做早饭了。
“怎么样,这大炕还睡的习惯不?没搁到屁股蛋吧?”
王海面对着叶保国这个副国级的大领导没有一点的拘束,两家人打交道久了,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不。一见面,王海就开起了叶保国的玩笑。
叶保国这个级别的大领导如今的身份地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他开玩笑,甚至取笑他的人绝对是太少见了。甚至说是绝无仅有的。
王海的出现,让他多了一丝温馨的感觉。至少在王海心目中,此时的他并不是一名手握军权的上将,而仅仅是他的大舅哥。
“老子当年刚当兵的时候,就是在东北边境。啥苦没受过?别说睡在烧的热乎乎的火炕上了,想当年,在边境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
“怎么的?”
王亮突然冒出来一句,两眼亮的盯着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大舅,丝毫没有一点陌生感的追问着。
“嘿,你小子年纪还小,等啥时候长大了,大舅带你去见识一下啥叫冰天雪地!那大雪下的,都能到人的腰这里!”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同时又对着王亮比划了一下。顿时就吓了王亮一哆嗦。开玩笑,叶保国的腰部位置都已经几乎超过他的身高了。
“那时候潜伏子啊边境线,网雪地里一趴就是几个小时!你想像一下,那么深的雪,都能把人给埋上了!”
王勇听到这里了,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撇撇嘴,对着叶保国翻了一个白眼。
您老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
那么大雪往地上一趴,您还能看到什么啊?早就被雪给埋到里面了。还一趴就是几个小时?恐怕到时候把您挖出来都得冻成冰雕了!
“大舅你吹牛!”
王亮这个小鬼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接对着叶保国吐着舌头做起了鬼脸。惹得叶保国“勃然大怒”,一把捉住他就开始挠他的痒痒。
忍受不了挠痒痒酷刑的王亮立刻很没有立场的开始说说好话求饶了,可叶保国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最后还是惹得叶老太太听到动静出来,才算是把王亮这个小可怜给解救了出来。惹得王亮一个劲儿的跟老太太控诉叶保国的暴行。让姥姥帮着自己报仇雪恨。
两家人真的亲如一家一般,没有任何的隔阂,嬉笑打闹着吃完了早饭,就开始招待起陆续赶来帮忙的乡亲们。
因为已经在之前考虑到了可能会刮风的情况,所以,王海特意跑到市里。凭借着与驻港部队的良好关系,借来了十几顶大型的军用帐篷。
这种被用来作为指挥中心或者会议室的大型帐篷,每一个支起来之后,都能放得下六七桌大圆桌。
这种能够遮风挡雨的大帐篷立刻就一起了村里婚庆公司的负责人陈魁良的注意,如今王家庄婚庆公司因为服务周到,价格不贵已经在整个港城市都名气颇高了。
尤其是这半年来,婚纱照,婚礼仪式,婚车出租,新娘化妆等业务那是做的风生水起,连市里很多新人结婚都跑来找他们。
特别是婚纱照,作为全市唯一的一家能够提供专业婚纱艺术摄影,并有几十款各式婚纱提供租赁服务的专业婚庆公司,这业务早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二海,你这种大帐篷能不能帮我搞几个啊?我们刚开了新业务,租赁餐具,并提供包桌服务。要是能有这种大帐篷,那就完全不用占用愁没地方摆放桌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