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会说话的丫头。”陈德财又打量了一遍花如雪,“怎么瞧着比那个萱儿还要伶俐几分。行了,赶紧回少爷房里伺候着吧!”
花如雪分明感受到了陈德财那种欲火中烧的目光哪里还能再停留?当即告罪一声,步履匆匆地回到了陈天宝的房中。
这一夜,花如雪躺在床上,怎么都没有睡着。她万万没有想到,才进陈府一日,就引来了陈德财的觊觎。陈夫人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连陈德财都要让她三分。这世道,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她父亲那种人渣都在外面包了小的。而陈德财却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见陈夫人在陈家有多厉害。
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花如雪的脑海里。照现在这个情形,陈德财已然有些不满陈夫人的跋扈,正在抗争的边缘。很可能她花如雪就要成为这抗争的导火线。今夜若非她说自己是陈天宝的侍婢,怕是陈德财今夜就要占了她的身子。这陈家,不能久留!
可是想到要走,花如雪却下意识的看向在一旁酣睡的陈天宝。今日才答应过他,不会丢下他,转眼就要食言了吗?
花如雪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事不由人,这陈家,她是一定要离开的!不然,她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陈夫人绝对不会允许儿子的侍婢变成丈夫的通房!这样的丑事一旦生,她只有死。
“我花如雪绝不做谁的通房!我是我自己,我是花如雪!我这一生,绝不做蜉蝣!哪怕是死,也要死的绚烂!”花如雪在黑夜之中紧了紧拳头,美眸圆睁,如同夜空中的星一样明亮。
一旁的陈天宝突然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只是沉浸在思考中的花如雪并没有现,陈天宝的眼神并不似以往那般澄澈透明,而是一种深邃,像无法看透深浅的寒潭,静谧而幽深。
很快,陈天宝又闭上了眼睛,黑夜又陷入了沉寂,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一样。
……
百里之外,帝都皇城,太子东宫
“南博容还没有找到吗?”太子南博裕一脸阴沉。
双梧山那一次,他和南博容争抢凤凰玉,他把南博容打下山崖后,南博容就再没了音讯,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这可不是他的本意!他是想借着争夺凤凰玉的机会,杀了南博容!
凤凰玉出,天下共主。
那凤凰玉消失千年,如今再一次出现在双梧山,各方势力蜂拥而至。若是南博容当真死了,皇帝也无法怪罪他!毕竟刀剑无眼,在他们龙唐帝国,他南博容是尊贵的二皇子,是地位崇高的德王,可出了龙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个该死的南博容竟然在掉下悬崖之前抢到了凤凰玉!带着凤凰玉一起消失了!
“尚未找到,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一个侍卫跪倒在地,心里也是郁闷的要死。眼下可不止他们在找南博容,几乎天下所有的势力全部出动,挖地三尺也要把南博容找出来!谁让他身上带着凤凰玉?
可是这个南博容,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么多势力,这么多人,这么多天,愣是连根儿毛都没摸见。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消失的特别彻底!
“废物!一帮废物!”太子南博裕气得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
一旁坐着的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递了一杯茶给他:“太子且息怒。这里是东宫,皇城之内,太子若不想引得陛下猜忌,还是坐下来吧。”
南博裕似乎很是敬畏这老者,双手接过茶杯,安分地坐了下来:“先生,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青衣老者乃是太子太傅,自称黄粱先生,胸有大才,却不愿入朝为官。当今皇帝多次邀他如朝,都被婉拒。先生只道,玉笏高牙黄粱梦,一朝散尽皆是空。今上听后,闭目长叹,此事作罢。只因黄粱先生年轻时欠了当朝皇后母家,文国公府一个人情,为了还情,这才应了文国公的请求,做了太子太傅。
黄粱先生才名在外,南博裕自然知晓轻重,对黄粱先生毕恭毕敬。此刻黄粱先生话,他自是努力抑制胸中怒火,坐下讨教。
“太子安坐东宫,深得帝心,多一块凤玉如何?少一块凤玉又如何?”黄粱先生轻笑,“世人皆愚。若是凭一块凤玉便能主掌天下,那岂非贩夫走卒也可称帝?不过是一块死物罢了。太子若是贤德,天下迟早是你的。何必将未来之事,寄希望于一块凤玉之上?莫如信殿下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