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人虽粗犷,但也并非无礼之人,当年也是边关上的一方悍将,与鹰王展雄飞是莫逆之交,便是当年的“文武二相”也都能攀上点交情。否则今天也不会这么直愣愣地到夏侯府上来攀亲了。
夏侯博辛倒是毫无托词,只是真情实意地说道:“魏兄,这门亲事老朽实在无法答应,还请魏兄切莫再相逼了。再说你家的蝶儿丫头相貌出众,才貌两全,哪里找不到好夫婿,又何必执着于我家老二呢?”
一旁的夏侯哲风也上前一步,拱手为礼,笑着说道:“是啊,魏叔叔,我家二弟的性子最是跳脱,为此端家都颇有微词,怎么蝶儿妹妹却看上了那个登徒子,徒惹烦恼呢?”
那魏越原本严肃的脸色,不由得一松,失笑了一下,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叹道:“说实话,你们家的二小子我觉得还是不错的,没你这个当哥哥的说的那么差,就是风流了一点。不过风流怕什么?哪个有本事的爷们生性不风流的?你看你爹……”
魏越的话语一顿,夏侯博辛也是一愣,只有夏侯哲风突然没有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被夏侯博辛狠狠地瞪了一眼,也不敢造次了。
魏越连忙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呃,呵呵,夏侯老鬼,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啊,我看你们家人的性子都随你,不过这也没什么,老魏我只要他对我家丫头好,纳几房小妾都没关系。关键是我家丫头太执拗,上次见了你家二小子之后,那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着迷,现在我都快被她逼疯了,现在恐怕就在老家哪里绑绳子等着上吊呢,我要是回去告诉她没戏,只怕这丫头立马就能挂上边。”
夏侯博辛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老魏啊,孩子们的事我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回头我让我家老二再去见你家丫头一趟,有什么话说清楚,关键不能让孩子想不开,出点什么事,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心里都难受的不行……”
“谁说不是呢。”魏越也感叹地接口说道。
实话实说,魏越原本就不看好这件婚事,无奈宝贝女儿逼得太紧,老妻早已身故,身边的女人一个也没法劝,唯一的一个哥哥还整天跟着自己忙前忙后,虽然宠爱妹妹,但跟他的妹妹向来没达到交心的地步,一家人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弄出上吊寻死这么一出,还好丫鬟现的即时,才没出什么事,逼不得已,魏越舔着老脸过来求亲,害怕被拒绝的太难堪,还请来了不少自己的至交好友,都算是一方武林知名人士,一同前来求亲,也显得郑重,不想事情的结果还是不出自己所料,已然有了亲事在身的夏侯家,果断地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唉,真不知道这趟回去,那个丫头会怎么闹腾呢……”
夏侯博辛立即转头朝长子问道:“你弟弟岚风那小子现在在哪呢?魏叔叔来了也不见他出现?”
夏侯哲风连忙上前答道:“父亲忘了?二弟三日前便从海上坐船,北上幽州办事去了,母亲的药快没了,二弟决定亲自去长白剑宗走上一遭,曾经跟您提及过……”
夏侯博辛做恍然状,拍着额头说道:“哦,哦,对对对,是去见长春真人那老家伙去了,瞧我这记性……”
魏越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心说看你们父子搞什么花样。
夏侯博辛想了一想,说道:“哲风,你回头给你弟弟一封急函,让他领到药之后,不用返家,直接到西北你魏叔叔家里去一趟,见一见蝶儿那丫头,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蝶儿冷静下来,不能让人家出任何意外。”
夏侯哲风心中一愣,心道:亏着父亲怎么想到的这个馊主意,那边见了二弟万一再要死要活的,岂不是更加难以撇清了么?现在真要让人家断了念想,便是绝对不能再见一面,然后再让女孩子家多多出去跟同龄人见面,年轻人的性子都是来的急,去的也快,回头遇到了更好的心仪对象,立即就能把二弟给忘安静喽,何必让二弟再牵扯进去,弄得拖拖拉拉呢……
不过他这一番想法,当着外人还不能说出来,犹犹豫豫的功夫,夏侯老爷子一瞪眼,只好点头应是。
这一片房舍出人意料的广袤,百里无及一路极为熟练地带着叶清玄在房梁屋脊间跳跃,准确地避开了一处处明岗暗哨,形如鬼魅。
经过一处房顶,毫无征兆的,两个人同时伏倒在房顶上,对面一处阁楼的房门倏然推开,一个迷迷瞪瞪的小丫鬟端着一盆热水出门,倒入了门侧的脏水桶中,然后又迷迷瞪瞪的走了回去,将门关好。
百里无及回身笑道:“你小子的耳朵倒是蛮好使的,我老人家还担心你会被现呢……”
叶清玄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