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超话音一落,众人再次报以同意的赞叹声。
一声轻咳响起压下众人的议论,那是个温文尔雅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敌人力量强大,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龙江会’和‘大戟门’的戒备忽然严密起来,并不是清楚我们有所行动,而是为了保证刑老儿的寿辰自然做的准本,大家不用介意。
而攻击敌方总坛的人选,除了大家所见到的在座诸位之外,尚有‘双鲤门’和‘乌峡派’两支劲旅。”
一阵杂乱的声浪立时爆起:“什么?‘双鲤门’和‘乌峡派’!?”
刚刚说过话的“盐帮”帮主庞嵩成锐厉的声音倏然又提高了八度,急问道:“蒋兄说的话可是实情?你说的可是‘双鲤门’和‘乌峡派’?那‘双头锦鲤’李启山不是于破海的异性兄弟么?‘乌峡派’的大当家‘震山虎’秦钊不也是刑老头的螟蛉义子么?这二人的势力一向是他们的死党,怎么会……”
声调温文尔雅的蒋慕寒朗声笑道:“哈哈哈,这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启山和于破海关系匪浅,称兄道弟,不过是因为龙江会扼守大江干道的交通,他李启山一个东海的海贼,想要财,当然要跟于破海称兄道弟喽。至于那‘震山虎’秦钊,更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原本拜刑傲天为义父,便是为了扩大势力,如今‘大戟门’势力不同以往,而我‘摩天岭’正如日方中,他秦钊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早作打算?诸位放心,这二位当家投效血书便在蒋某手中,诸位兄弟不是外人,可尽观之……”
大厅之内,立即人生鼎沸起来,想来是众人争相传阅李启山和秦钊的效忠书,取笑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还在房顶上的叶清玄则是心中长叹,这天下果然多背信忘义之辈,少了许多忠肝义胆的侠士,“双鲤门”和“乌峡派”在关键时刻的背叛,无异于在于破海和刑傲天的背后捅了一刀。尤其双方选择的时机太过阴毒,正是刑傲天举办寿宴之时,如此作为,不外是存了将“龙江会”和“大戟门”两方人马一举歼灭的心思。
这最亲近的人选择背叛之后,往往的心思最为狠毒,甚至连仇敌都比之不如。
同时叶清玄也不由得赞叹一声,这“没羽箭”蒋慕寒果然是个会利用人心的机智之士,简单几句话,既给众人填了底气,又借助传阅效忠书表现出在场豪雄与这两家门派的不同之处:你们才是兄弟,那两家不过是被利用的小丑而已。同时也相当于说,背叛者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如此一阵喧闹之后,众人当中群情激奋,纷纷请战不已。
“大好的时机啊,蒋兄,没有话说,干吧……”
“之前尹兄的尊见极是,我们不可拖延动手的时机……”
“我‘排帮’愿做大威天德王的急先锋,蒋兄下令吧!”
“我‘郁水帮’也是如此,下令吧!”
“就这么决定吧,老子要亲手摘下于破海的脑袋……”
有了内应,有了外援,面对几乎必胜的局面,众人纷纷争先,大家都知道,在这场厮杀之中,谁出力的越大,得到的好处便越多。
“龙江会”大江中下游的漕运;
“大戟门”遍布扬州东部的生意圈……
哪一样不是人人垂涎的肥肉?
蒋慕寒温文尔雅的声音再次不疾不徐地缓缓出声,立即掩盖了所有的人的声音:“哈哈哈,好,诸位当家的心意蒋某感激不尽,这里有预备好的各个任务,已经写在了纸条当中,众位当家不妨上前抽取,看看大家的运道如何。纸条内的行动任务只有自己知晓,请诸位当家切莫互相通气,以免被第三人听了去,知晓了我方的行动计划……”
众人轰然应声,接着便是各自抽签决定任务。
“没羽箭”蒋慕寒在最后留了一手,将每个人的任务分散,各自只负责一件事务,相互之间不会有猜忌,也没有了厚此薄彼的心思,任务好坏,全凭自己的运气。而且这次行动,摩天岭一方胜算太大,也就少了些行动的紧密性,没有特别重要的任务,或者说,特别重要的任务其实已经秘密交接完毕,眼前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安抚那些不怎么重要的门派。
在最后,“没羽箭”蒋慕寒朗声说道:“……他们散在各地的分支机构我们暂且放过,一待行动,便以全力攻扑刑老儿的寿宴,所谓‘蛇无头不行’,待铲除了‘龙江会’和‘大戟门’的脑人物,刨了他们的老根儿,那些外头的分支机构,不垮也要垮,不散也要散了,一朝灭净了他们的脑人物,立即再回兵收拾残局,剿灭那些分散的两派余孽。
另外,在我们全力进袭‘大戟门’的同时,我也考虑到分出一批人手来伏伺各地‘龙江会’堂口四周,只要觉有人活动,立予消除,务必不使他们有丝毫或喘息与苟延的机会!”
众人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