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赶着去投胎吗?别挣扎了,你这种东西肯定入不了轮回,下辈子能做个臭虫都算是逆天改命了。”
黄赢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怕了,他甚至还想要去抓住着急离开的蝴蝶,可惜他伤的太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噩梦中那女人身体在一点点改变,她很想直接用最痛苦的死法折磨黄赢,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胸前的裂痕在慢慢扩大,她的面容开始扭曲,瞳孔之中冒出黑红色血管。
衣服下面开始渗出鲜血,扭曲的双手关上柜门。
那看着很普通的衣柜,在女人进入之后,如同活人的心脏般轻轻颤抖,一条条血管从中延伸而出,贯穿了噩梦最深处。
黄赢的噩梦开始塌陷,身体已经完全生变化的女人,皮肤上冒出奇怪的纹路,那些纹路和血管在衣柜上交织出了诡异的图案。
它曾经好像被关在衣柜里很久,在这狭窄黑暗的空间当中,它想象着自己以为的世界,无意间看到了噩梦的尽头。
逼仄的空间被黑暗填满,朝着意识铺盖的地方蔓延,等血红色的意识笼罩一切之后,女人的身体彻底变得模糊,她用尽全力推开了衣柜后面的柜门。
黄赢的噩梦瞬间破碎,囚禁他的那道身影通过噩梦深处的衣柜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这个房间没有房门和窗户,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两边立着两个衣柜。
其中一个连接着噩梦,一个连接着深层世界。
此时连接着深层世界的衣柜上已经出现了裂痕,那裂痕还在不断扩大。
值得注意的是,衣柜上的裂痕也出现在了女人的身体上,似乎女人和衣柜本就是一体的,她和这个特殊的诅咒物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长长的走廊上摆放着一个个被束缚住的灵魂和意识,他们仿佛祭品一般,等待着“神”来享用,在现实世界里失踪的丰子喻也被陈列在此。
血色覆盖了身体,女人的面貌变得恐怖,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驻足在噩梦一端,它无法直接走过长廊,似乎灵魂越是强悍的东西,遇到的阻力就会越大。
不过很快衣柜外面便传来了引渡的魂铃声,家家户户诵念的招魂歌谣和他们心中的恐惧慢慢涌入了这个奇怪的房间。
所有对蝴蝶的恐惧和害怕,如同丝线般缠绕在了它的身体上,将它一点点拖拽向走廊的另一边。
模糊的身体肆意吞噬着四周的“祭品”,它身上和人相似的地方越来越少,心中的恨意却越来越强烈。
情况紧急,它的身体只吞下了最关键的几个祭品,就在魂铃的引渡和恐惧的牵引下来到了走廊另一边。
疯狂吞食,让它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血肉怪物,但现在它也无法顾忌那么多的事情,被怨恨和恐惧勾连的手臂,终于抓住了衣柜的门。
门上的血污瞬间融化,滴落入怪物的身体,柜门上的一个门牌号也慢慢变得清晰——4444房间。
4444房间不是一个房间,而是蝴蝶的衣柜,对于这个从小被囚禁在衣柜里的怪物来说,衣柜就是专属于它自己的房间。
携带着噩梦中所有的恨和痛苦,那只手推开了4444房间的柜门!
千疮百孔的衣柜世界在这一刻几乎彻底崩碎,滔天的恨意从衣柜世界最中心处的那衣柜当中出。
距离最近的老鬼被狠狠扫飞,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世界的中心。
血衣飘落,如同纷飞的红色纸钱,魂铃声响彻死楼,这里的天空仿佛塌裂了一样。
一只满是疤痕的手臂伸出柜门,紧接着是扭曲到了极点的灵魂,它宛如一个带点人形的肉球。
恐怖的气息在死楼内出现,所有的死咒在同一时间被人为触!
业主们心中的恐惧和怨恨爆出来,怪物的身上逐渐冒出了一张丑陋的脸。这个世界没有人的执念是它,没有一个人会在意它,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多看它一眼。
为了不让自己被忘却,它抛弃了人性,将恨意和痛苦种在所有人心里。
死咒正从楼内所有业主身上抽取某种东西,每个人身上的咒言都不相同,在楼内厉鬼生不如死的时候,怪物的皮肤上也冒出了同样的咒言。
它就是所有死咒的源头,被下咒的鬼越痛苦,它就越强大和恐怖。
随着一道道死咒被激活,怪物的皮肤开始崩裂,坏死的血肉一点点掉落,一双白皙没有任何瑕疵的手臂贯穿了满是疤痕的皮肤。
修长的手指撕开了自己的皮,一个长相类似于人,第一眼根本分辨不出性别的怪物从血肉中爬出。
冲天的恨意席卷了整个衣柜世界,它在过去的尸体中破茧成蝶,朝着四周溅落的血肉如同展开的蝴蝶翅膀。
黑色死咒和新鲜的血迹给他的翅膀上绘制出了最妖异的纹路,它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疤痕,但在它皮肤下面却有无数的死咒在流淌。
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吞食足够的祭品,又或者是因为仪式没有正常进行,他的双腿还在丑陋的血肉当中,没有完全成型。
衣柜世界仍在崩塌,老鬼身上的死咒再次被激活,他恨意深处的血色蝴蝶振翅飞舞,想要夺走他的一切。
眼中的黑火明灭不定,老鬼身上的气息时强时弱,不变的是他瞳孔中倒映的身影,以及那疯狂霸道的邪气。
“死楼管理者?”恶之魂没有后退一步,他接管了老鬼的身体,继承了老鬼的血脉,也承受了老鬼和他后代们的痛苦。
那种烙印入血脉深处的疼痛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崩溃,但恶之魂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和老鬼的灵魂正在流逝,死咒作,对抗就相当于送死。
不过在这送死的路上,他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