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是他站在门口那里。”铁男指着身边的镜子,他脸色煞白,说话都开始结巴。
“镜子里的人出来了?”韩非用最短时间弄清楚了刚才生的事情,他看着地上的镜子碎片,伸手将往生刀取出:“就是他刚才出来的吗?”
“是的。”铁男点了点头。
“你们退后一点。”韩非手中燃烧起了人性组成的刀光,他对准寿衣男人所在的镜子劈下!
又是一声巨响,镜面四分五裂,碎的到处都是。
“那个穿着寿衣的人死了吗?”铁男赶紧查看四周的镜子,他现在非常的害怕。
“应该还在镜子里。”往生刀刚才没有斩杀掉任何东西,韩非微微皱眉,他蹲下身体,打开了灵坛盖子,将地上的所有镜子碎片全部放入了灵坛当中。
寿衣男人提前离开还好,如果他没有走掉,那今夜对他来说也将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可惜镜神要镇守三级神龛,不在这里。”
连续两声镜子破碎的声音,韩非他们好像惊扰到了一些东西,他们听见头顶有脚步声响起,好像有一个女人哭着跑过走廊。
那哭声有些吓人,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们小心点。”韩非抱着灵坛,又回到了诊室当中。
李大妈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脸几乎贴在了镜面上,嘴里轻轻呼喊着一个名字,可镜子里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却一点要扭头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他……”
几分钟后,李大妈有些失落站在镜子前面,她轻轻摇头:“那个声音还在更深处。”
诊所不大,只有六十多平,除了诊室、治疗室、处置室外,二楼最里面还有一间办公室。
但最让人在意的不是这些,继续往里走会现,诊所和居民楼是连通的,最里面的这条通道可以直接进入居民楼当中。
李大妈查看过了诊所里的所有镜子,没有找到自己的丈夫,那个声音似乎是在诱导她进入居民楼。
“感觉诊所后面的居民楼,就像是它的住院部一样,这些被困在镜子里的男女老少很可能都是居民楼的住户。”雁棠说出自己看法之后,很自觉地捂住了嘴。
“现在怎么办?”铁男是真的害怕了,他现在一心就想着离开,他总感觉那个寿衣男还在自己周围。
“既然都走到了这里,那就继续往前吧。”韩非也很想见一见李大妈的丈夫,再说他现在还需要完成任务,F级隐藏任务的奖励一般都是特殊技能和稀有道具,对他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谢谢你们了,等离开了这游戏,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们。”李大妈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四人才会来如此恐怖的地方,她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韩非轻轻拍了拍大妈的肩膀:“我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如果是我知道了他们的信息,肯定也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听到韩非的话,李大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真的很感谢韩非,也有些心疼韩非。
四人小团队没有停留,一起进入了走廊。
诊所和居民楼内部的这条通道只有几米长,但走过通道却感觉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镜子里的世界。
耳边不时能听到水滴声,年久失修的老楼整体上散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走在最前面的李大妈停下了脚步,她看着两边老旧的楼道,眼神有些迷茫。
“大姐?你怎么不往前走了?”
“我耳边的声音就在这栋楼里,但我没办法分辨出它具体的位置。”李大妈摸着泛黄的墙壁:“这个地方你们有人来过吗?你们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没有,我只觉得很不适应。”铁男和雁棠都摇了摇头。
“先冷静下来,我们可以慢慢找,一户一户挨着找。”韩非想要完成任务,也需要寻找那些镜子:“这栋建筑里真正恐怖的鬼应该只有一个,你们不要被恐惧蒙住双眼。”
沿着走廊,韩非现老楼内的住户似乎都没有晚上锁门的习惯,所有房门都是半开着的,外人可以随便进入。
“居民楼的镜子少了很多,这里应该还算正常。”韩非和大妈进入了第一个房间,雁棠跟在后面,门外的铁男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回头朝堆满镜子的诊所里看了一眼,有一道背对他站立的身体,肩膀好像微微动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似乎是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地方也太诡异了。”
铁男打了个冷颤,赶紧跑入屋内,他现在最怀念的人就是沈洛。
洛哥还在的时候,所有的鬼怪都会先去找洛哥,那些鬼就好像歌里唱的那样,爱他爱得深沉又执着。
老楼的房间里似乎一直住有人,阳台上搭着还没收的衣服,桌上摆着写了一半的作业,拖鞋胡乱的扔在沙前,客厅电视机的指示灯还亮着。
进入卧室,床头的婚纱照被刀子割破,洁白的婚纱上被用油漆写了三个字——你是谁?
“有血迹。”韩非用指甲轻轻剐蹭地砖缝隙里的血垢:“血痂很厚,分布极不均匀,受害者应该是在床边这个位置,被人突然用刀子割破了动脉。他想要走,凶手又追上来,从床边一直刺到卧室门口。地面的血迹被清理过,但清理的手法很不专业。”
走到梳妆台前,韩非慢慢坐下,他惊讶的现这面镜子上竟然没有那些背对他的人影。
镜子里面只是映照出了他自己的身影,这似乎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韩非试着冲镜子笑了笑,他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口红被掰断,那瓶瓶罐罐下面隐藏着满是刻痕的桌面,好像是被人一刀刀划出来的。
“有福哥!你来看这个!”雁棠见电视机没关,他找到遥控器,试着去把电视打开。
听到呼喊,韩非走向客厅,他看见电视机里有一个女人站在卧室梳妆台前。
女人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把刀,她望着镜子,一遍遍的重复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