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对她有什么感情?你觉得你了解我?”蓝琅予又笑出了声。
“你在梦里说,小仪,桅子花开了……”南宝不理会他的嘲笑,继续说道:“你不止说了一次。后来我打听了,靳仪喜欢桅子花。你一直记得她喜欢桅子花。但是你是胆小鬼,你不愿意承认你有真心喜欢的女人。你觉得靳仪就是你的棋子,和我一样,是你用来摆来摆去的棋子。你觉得你折磨了她,你就证明了自己是没有感情的王者。可是你不是,真正的王者能处理好感情,也能处理好别的事情。哪有不承认感情的王者?你是真正的胆小鬼。”
“闭嘴。”蓝琅予捏住了南宝的下巴,眼冒凶光,“南宝,你太蠢了,既然来了,就再给我做一次人质好了。”
南宝哆嗦了几下,突然抖了抖袖子,手里多了支针管,一针扎进了蓝琅予的腰上。
“什么东西……”蓝琅予愕然地看向扎在腰上的针管。
“麻醉药,我过誓的,我在家里练习了好多好多回。”南宝扶着墙连连后退。
扑通……突然病房里传出一声动静。
南宝偏过耳朵去听的时候,蓝琅予伸手拔出了针管,扎进了南宝的脖子上。南宝毕竟太慌了,还看不到,所以针管里的药水没能推完,还剩下大半,全扎进了她自己的血管里。不过蓝琅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晃。他吃力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靳仪正侧着脸看他,一脸的眼泪。枯瘦的手扳着放在身边的护理车,正用力摇晃。
“琅予……能看到你,真好……”她咧咧嘴,眼泪淌进了嘴里,眼里的光大亮。
回光返照?蓝琅予怔了几秒,拔腿就往电梯跑去。
靳仪一直侧着头看着门口,呼吸越来越急,眼泪越流越凶,几分钟之后,她眼里的光消失,呼吸消失,心跳消失……
归于寂灭。
蓝琅予一口气跑进了地下停车场,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他从备用手机里找出一个,匆匆开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我在一医,地下停车场,被人打了麻醉剂。”他咬牙说完,把手机放到身边。
“若我等你通知,你已经被人抓走了。真想不到,你会为了靳仪跑回来。小予,你太让我失望了。”车的后排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他飞快地扭头看,只见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
“爸?”他拧拧眉,小声叫了一声。
“我开车。”男人走过来,把他拉下来,往后座上一推。
蓝琅予跌坐在后座上,低声问他:“是你杀的靳仪?”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留着她。你屡屡犯错,心慈手软,才铸成今天的大错。”男人动了车,冷酷地说道:“给她留个全尸,已经便宜她了。”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要你管!”蓝琅予咬咬牙,额角的青筋暴起,双手扳着前座的靠背,低声嘶吼,“你跟我说实话,姐姐是不是活着?她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事?”
男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踩着油门往外开。
麻醉剂作用起了,蓝琅予往后一倒,沉睡过去。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无情地骂道:“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一场,费了这条线不说,还给市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真是烂泥扶不上壁的窝囊废。”
霓虹彩灯在新铺的柏油路面上洒着一层光,显得油腻腻的。车轮压过了彩色的光线,直奔远方。
——
顾念安看着醒过来的南宝,小声问:“没事了吧?”
“他跑了?”南宝坐起来,耳朵动了动。
“嗯。”顾念安点头。
“你都不信,我说过他会来的。”南宝咬咬唇,小声说道。
真没人信蓝琅予会来看靳仪。所以南宝和南麒说的时候,南麒并不信,也不许南宝来医院。他憎恶靳仪,连听到名字都觉得厌恶。
“你们想想,靳仪真的坏了蓝琅予很多事,但是他每次都放过了靳仪……”南宝继续说道。
“对不起。”南麒把一杯水放到她的手心,小声道歉,“我应该陪你来的。”
“既然他回来了,那就好找了。”顾念安拍拍南宝的手说道:“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会来这里。”
“这小子居然敢用针扎你。”斯绍庭站起来,在南宝的头顶揉了两下,“南宝,你应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会陪你来的!”
南宝推开他的手,往病床另一边缩了缩。
“有个坏消息,警方现了蓝琅予、还有唐情……”聂新大步进来了,表情有些古怪。
“什么意思?这不是好消息吗?”南麒不解地问道。
“蓝琅予撞死了唐情。”聂新转过身,摊了摊手,“因为有好几个目击证人,所以现在警方正在缉拿他。”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麻醉剂的缘故,让他不受控制了?”斯绍庭错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