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候?家里地里一团乱,我忙完地里还要回来做饭!我欠谁的了?!我给这个家生儿育女的,我还有罪了……哦,婆婆病了……那不是还有人没病吗?日日呆在屋里装什么大家小姐……我不管,就一句话,伺候婆婆我乐意,她出了门的闺女还窝在娘家干什么?谁爱伺候谁伺候,我是不伺候!”江氏弟媳妇的声音越的大,丝毫不顾忌一墙之隔的江氏母女听到这样的话如何难受。
“孩他娘,你小声点儿,给娘和大姐听到了……”江氏的弟弟去拉江氏的弟媳妇,“娘这不是身子不好,等娘身子好了,娘帮你哄孩子,你……”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告诉你姓江的,你今儿个不把她送回夏家,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你自己选!”江氏的弟媳妇叉着腰,手指头指着江氏的弟弟,大骂道,“我伺候婆婆那是应该的,伺候一个嫁出去的大姑子算怎么一回事?她一没被休二有儿有女,整日赖在我们家算……”
再多的母女情分,再深厚的姐弟感情,也被生活慢慢消磨殆尽,特别是在有一个眼中只看得到利益关系的弟妹的情况下。
夏承安虽然没有给江氏休书,但撵回家那么久从没去看过一次,也从未说让她回夏家的话。
江氏的日子并不好过。
四娘红着眼,咬着唇,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有一天,三郎放假在家,她要量尺寸给三郎做新衣裳,听到他在屋子里叫娘,四娘立在门口,听他低低的叫了三十多声娘。
三郎不愿说,四娘也就不再问。
四娘有一次问他,他笑而不答,只说先生讲的一些东西他没有读明白,怕辜负爹和姐姐的期望。
三郎却越来越郁郁寡欢。
夏承安与四娘都很欣慰。
插好水稻,夏承安接了邻村的木工活,每日早起晚返来往在两个村落,四娘安静的做着活计,三郎乖巧的在学堂读书,没了二郎的骚扰,他的成绩越优异,得了先生几个好。
夏承安,二房没有跟去。
八月中旬,夏承平被破带着老宅一众老小去了江淮。
夏承平与赵氏想破了脑袋,用尽了法子,还是没能阻挡住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并夏红霞一家与夏承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