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外面的人疯狂地打砸这大铁门,砸的哐哐作响,间杂着无数的怒骂和诅咒。
“……我们在外面挨冻受冷,这些人却住着温暖的房子,吃着香喷喷的面包……”
“……给我砸,狠狠地砸,砸开这扇门……”
“……杀死他们,抢光他们的食物……”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房子,我们要衣服……”
……
奴隶暴动!
刘危安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颗提着的心,反而放松了少许,只要不是什么叛军或者强盗就好。叛军和强盗拥有正规化武器,他们出现的地方,尸横遍地,基本上没有活口的。奴隶军不同,他们体质虚弱,武器简单,大部分是木板和石块,拥有铁质武器的极少,虽然也可怕,但是杀伤力远远比不上叛军和强盗。
这片区域,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和生存环境的问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生一次奴隶暴动,有的时候是半个月,有的时候是五天,频繁的时候三天都可能,范围也是有大有小,大的时候有数十万人参加,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是一两万人的小暴动,毕竟大晚上冒着严寒在街道上走来走去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情,想到这里,刘危安一颗心又提起来了,奴隶暴动虽然频繁,但是敢于冲击房屋的情况却很少,即使有,也是在外围,他所居住的楼房可是处于内围深处。他也听说过外围居住的贫民被冲击杀死的事件,但也只是听说,真正遇上,还是头一次,猛烈的撞击声,还有带着杀意的怒骂,就在咫尺之外,刘危安手心里面全是冷汗,左右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碰——
大铁门中央凹下来一块,差不多有人头大,看样子是岩石造成的,整个房间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外面的人看见铁门变形,更加兴奋,出嗷嗷的叫声,砸的更加卖力了。远处传来微弱的惨叫,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倒霉了。
整栋大楼的走廊都挤满了衣不蔽体的奴隶,拿着简单的武器,打砸一切看得见的物体,垃圾桶、灯泡、窗户……
碰——
铁门变形的范围越来越大,刘危安的一颗心也越来越紧,拳头紧紧握着,心里语想着破门之后该如何反击,尽可能多杀几个人,这样死的时候才不会吃亏,面对饿疯了的奴隶,没什么道理可以讲的,他们会杀死房间里面的所有人,抢光一切东西,犹如蝗虫过境。
门栓已经严重变形,门叶与门框的缝隙在扩大,火光顺着缝隙透了过来,刘危安眯着眼睛,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情况,数十个奴隶挤在一起,手里拿着石块和钉满了钉子的木棒,咬牙切齿,带着疯狂的表情,眼神中,没有半点恐惧和害怕。
也幸亏他们人多,把本来不多的空间挤压的满满的,放不开手脚,否则则大铁门虽然坚硬,估计也禁不住几下打砸的,不过,饶是如此,在奴隶疯狂的攻击下,大铁门也到了毁灭的地步。
不出意外,最多两下,大铁门就会被砸开,刘危安弓起了身体,如同猎豹,拳头紧握,蓄势待。
碰!
铁门狠狠一颤,缝隙更加大了,都能塞进去手指头了,就在这危机关头,外面传来了枪声。
警察或者是部队来了。
然后惨叫声成片响起,之后是奴隶悍不畏死的冲击,不过,冲击不到五秒钟,所有人就死伤殆尽,看着遍地的尸体,后面的奴隶眼中的疯狂消失,开始害怕了,一声喊,开始逃跑,来的快,去的也快,潮水一般退去。
枪声迅速远去,警察在追击,一直到把奴隶赶出这一片区域才返回。
大约半小时之后,警察陆续回来,在大街上巡逻,用大喇叭通知没有危险了,刘危安才打开摇摇欲坠的铁门,外面全部是打砸的痕迹,上了台阶,走到外面,立刻看见几具尸体,鲜血把地面染红,目光扫向远处,尸体开始多了起来,东一具,西一具,有的地方层层叠叠五六具,血液流成小溪,在夜色下,犹如墨汁。
整栋大楼被毁的不成样子,家家户户都遭到了打砸,铁门全部变形,窗户几乎没有完好的,有好几户人家的大门敞开,里面躺着几具尸体,已经没有声音了。
刘危安没有心思再看,迅速返回地下室,这一刻,逃离奴隶区的愿望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