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洁丢下李自成,独自冲出闺房,看到她娘,立即道:“娘,午饭好了吗?先生赶了半上午的路,早就饿了!”
蓝氏看了她女儿一眼,脸上漾着笑意,“午饭马上好,你怎么不陪着大人,独自出来了?”
孙梦洁像是被她娘看穿了心思,急急低头道:“先生让我问问午饭的事,马上就过来。”
午饭的时候,孙林也过来了,与李自成见过礼,却是不敢就坐,李自成哪里肯依,硬是拉了过来,连孙梦洁、孙标也是一桌做了,蓝氏死活不肯,说是要上菜,李自成不好硬拉,向孙梦洁使使眼色,孙梦洁却是视而不见,只得作罢。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语才多起来,蓝氏靠在孙元的背后,也是插上一句:“大人,洁儿已经有了身子,大人以后还是住在官衙吗?”
李自成想了想,如果搬离官衙,整一座李府,平日生活也会方面些,不过,他还是西宁女校的唯一先生,离开官衙,授课、辅导就有些不便了,他现在的时间很紧,若是住在官衙,只要有空,随时可以给学子们授课,在这批学子毕业之前,恐怕离不开官衙,便道:“岳母大人放心,迟些时日,我便去集市上买回两个丫头,再……买个婆子,照顾洁儿,家中玉莲是过来人,早晚也会照顾洁儿。”
孙梦洁红着脸,白了她娘一眼,道:“大人别听我娘的,学生能够照顾自己。”
李自成正好坐在孙梦洁的邻座,便轻轻拉着她的小手,“洁儿,娘是关心你呢,我倒是想要一个关心我的娘,哎……”
“先生……”孙梦洁返身挽住李自成的大手,“只要先生愿意,学生的娘,便是先生的娘……”
蓝氏忙道:“是呀,只要大人不嫌弃,老身从此以后,就像娘亲一样,关照大人,绝不会让大人受到丝毫的委屈……”
这样还是亲娘吗?最多不过是信得过的婆子而已,李自成笑笑,“岳母大人,洁儿,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刚刚从庄浪回来,见了太多的血腥有些感慨而已,”又冲着不知所措的孙元道:“岳父大人,西湟酒家怎么样,可还有些盈余?”
孙元顿时来了兴致,忙放下手中的酒盅,道:“这个,不瞒大人,随着新元逐渐过去,生意逐渐好起来,哎,大部分客人,都是冲着蒸馏酒来的,也不问价格……”
“哈哈,”李自成大笑,有了独门的蒸馏酒,还怕没有生意上门?“岳父大人,每天限量供应,宁可少挣钱!”
“啊?这是什么话?难道眼睁睁放着银子不要?”孙元恰好夹了一块羊肉,准备送入口中,嘴都张开了,却是僵在那里。
孙梦洁看着她爹的样子,顿时一个白眼送过去,又看着李自成,道:“先生的意思,可是让爹每天固定卖上几桌酒席,宁愿让客人排着队,这样上好的蒸馏酒,可不是随便能买到的。”
“还是洁儿聪明,”李自成把玩着孙梦洁的小嫩手,“岳父大人,既然客人是冲着蒸馏酒来的,整个西宁,独此一家,也不怕他们不来。”心中想着的,却是后世的“限量供应”,反正钱不会少挣,人却不会太忙,再说,这个酒家,就是解决孙元家的就业问题,也没指望着赚多少银子,真要赚钱,也是要去大明内地的繁华之地,西宁能有多少钱。
“哈哈,也是。”孙元半天才反应过来,只得打着哈哈,而蓝氏却是一脸惊异样,目光在李自成与孙梦洁之间不断游移,似乎他们早就商量好似的,最后却是定在李自成的脸上,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主意,肯定是李自成想的。
李自成避开蓝氏的目光,却想着孙元道:“岳父大人,平日可有醉酒之人在此闹事?”
“没有,没有,”孙元听到“岳父大人”这四个字,心中无限受用,孙梦洁乃是李自成的妾室,他原本当不得“岳父”这个称呼,李自成如此称呼他,显然没拿他当外人,或者自己的女儿在李家的地位,暂时相当于夫人,如果李自成那位丢失的夫人找不回来,或许……想到这儿,忙举起酒盏,“大人,这杯酒敬你,有了你的名头,哪有人敢来闹事?上次那个谁,醉酒了,想要撒泼,我只报出你的名字,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哈哈……”
“干!”李自成也是举杯,一口干了。
孙元又让孙林给二人满上,欲待举杯,蓝氏见李自成的脸上已是微微红,抢着道:“你个老东西,自己没事就知道喝酒,大人每日繁忙,怎能比得上你这样自在?”
“喝这点酒,应该没事吧?想当年,我像大人这个年纪……”
“爹!”孙梦洁白了她爹一眼,“这话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扭头向着李自成,软声道:“先生……可不要影响了军务才好!”
李自成从桌底下轻轻拍拍孙梦洁的饱满的臀部,“没事,没事,岳父大人高兴,我就陪着喝两杯,来,喝!”
孙梦洁唯恐被爹娘看出端倪,却是不敢躲闪,只是默默握住李自成作怪的大手。
孙元已是微醉,心中却是明白,回身挑衅似的看了蓝氏一眼,“还是女婿好,洁儿有福了,哈哈……我也跟着沾沾光!”
蓝氏和孙梦洁四只白眼,齐刷刷地射在他的脸上,孙元只做没看见,又喝了几杯,方才用了白面馒头。
孙梦洁和蓝氏去收拾好衣物,何小米早就准备了马车,载了孙梦洁一同回家,刚刚出了西湟酒家,李自成便招过一名亲兵,“立即知会梁大人来后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