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样说着,身上却“叮叮”之声响起,应声处,却见花女的花瓣皮肤,如破碎的玻璃一般,瓣瓣向下迸落,碎了一地,落下来的顿时枯萎了,往花女身上去看,虽然皮肤上还有花瓣,但是却因彼此不连,纵横斜竖,一片一片的绷开,鲜血溢出来,流了全身,淌到地上,本来秀秀艳诱人的脸蛋,一片片开裂之下,再混着鲜血,只让人恐怖不已。
“这不对,这不对,这不是说我的么,怎么生到了你身上!”戴天终于在床上跳下来,在花女身边焦躁道。
花女伸手,想捂住身上的血,捂不过来,另手再指着戴天道:“你,不能下来,快……快坐……坐到床上,我们再继续……继续催化元魂丹……”
吁吁只说到这里,身体一软,昏倒在婉玉楼怀里。婉玉楼悠悠连唤数声,也没反应。
“人都成这样了,还催化什么呀……不对,这中间不对,应该我是这样的结果呀,怎么会是花女,这是怎么回事,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你一定知道……”戴天神情激动。
婉玉楼抱着血糊糊的花女,先叹一声,再道:“这是受我‘盘罗功’魔魂冲击的结果……”
“啊!”戴天听得先是一愣,随后又自语道:“这就是了,‘盘罗功’魔魂不可进入被魔化者体内,但是进入魔化师体内,也必然难受得了,柔化之后的魔魂已灼烧得自己难受,花女更加难受得住,我说她刚开始就吐出一口血来呢……定然是花女哄了我,怕说出真相后我不答应,因此才说我会变成丑八怪,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婉玉楼道:“是的,他在我耳边就是这样说的,因此才编了个瞎话,说你会变丑,她了解你,不会因此拒绝!”
“我的好姑奶奶呀,我傻你也傻呀,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每次我要说时,她总是拦住我的话,后来我想着把魔魂控制得柔些,虽她会受些创伤,却也不会有多大妨碍,没想到却变成这样!”婉玉楼神情低落,解释道。
戴天满心怨气,却又不知道向哪里,他明白姑奶奶也没错,原地里跳两脚,最后伏下身来,抱住血糊糊的花女,怨道:“姐姐,你好傻,你怎么那么傻!”
虽然连摇带晃,却花女昏昏沉沉,难有半点反应。最后婉玉楼道:“好了,他爱你,这是他自愿的,先把他抱到床上,我去山里采些草药来,不能让她再送了性命!”
说时,把花女放到床上,留下戴天看守,婉玉楼稍作清洗,魔魂飘起,飞出了痛心湖,向山外采集草药去了。
不多时回来,戴天亲手煎熬,一半喂着花女服下,另一半,让婉玉楼为她擦拭身体,因花女身体全身开裂,自然要全身涂药,虽不是炼制成的丹药,但是草药本身也有些劲力,天到晚时,血便止住了,硬硬结出痂来,去探她呼吸时,也没什么异样,婉玉楼和戴天这才放心。但是想一时醒来,却极为不易。
以后每天都是婉玉采来草药,戴天新手熬好,为花女服下一半,再由婉玉楼为她擦拭另一半。戴天亲手烤熟了魔兽之肉,喂给她吃。
一连七八中,花女才算悠悠醒来。睁眼看时,见戴天坐在床边,紧张起来,叫道:“戴天,你怎么样了,丹药有没有再次凝结!”
戴天红着眼睛,落下泪来。现在的花女,脸上果然被裂成一片一片的,有些花瓣已经焦黄,纵横曲折的疤痕,如果陌生人看她,一定不会想到,她就是昔时的三角州女神。而她变成这样却不担心,睁开眼来,第一句话关心的还是自己,怎么不触动戴天深心?
戴天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危险和痛苦,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一边泣啜着说,一边揽她入怀。
“那就不说什么,娶他为妻,日后不负她便可,你记住今日!”婉玉楼在一旁道。
“不可不可,我现在丑陋之极,而且我这花瓣残躯,难行人伦乐事,魔魂不全,也尽不了妻子本分,我如此为你,是心甘情愿,不想让你负累……”
听见这话,更让戴天感动得哭出声来。
花女抚住他头,劝慰几句,又开口向婉玉楼道:“全怪花女无能,未能坚持到最后,我昏倒后,他体内那元魂丹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