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贵的部队只要越过这二十米的栈道就可登顶云天阁,但不管看似距离胜利有多近,而结局早已注定毫无悬念。
工兵搭好了最后一块通往云天阁的门板,把百余级悬空天梯变成了一条简易的栈道,周世贵近七成的兵力都在这条栈道上摸索着向山顶推进,只留了五十来人在身边警戒。
五月的朝阳已初露炎夏的峥嵘,当阳光撕裂清晨山涧的雾霭洒落万点金芒的时候,周世贵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毫无缘由的袭来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忽然,周世贵浑身像被电击了一般开始颤抖起来,抬头一看已是满头大汗面无血色,他拼尽所有力气对着栈道上的士兵声嘶力竭的喊道:“撤!赶紧撤下来,有埋......”
“伏”字还没喊出口就见山顶有三信号弹直飞半空,紧接着出现了一排人影,为的正是山狗。一群人竟然全都乐呵呵的盯着栈道上的官兵笑,笑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官兵犹在懵的时候,山狗等人一猫腰每人怀中多了一个木桶,然后一起把桶中之物向栈道上倾倒。
“噼里里......”
铺设栈道的门板上响起了类似雨点敲打的声音,当站在前排的士兵终于看清朝自己滚落的是何物时,不由肝胆俱裂的叫了一声“我日!黄豆......”
山顶的黄豆倾泻而下,“豆浪”所经之处人仰马翻哀嚎不断,栈道上的二百多官兵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翻滚......跌坠......惨叫......
有的人在半空就被崖壁上凸出的异峰、锋利的怪岩、千年古树的虬枝给撕成了碎片。而其他有幸能够“直达终点”的人,就好像高处掉落的西红柿,随着触地时的一声闷响,整个人向四处飞溅开去......
山下的周世贵第一次看见天上下肉块雨,真正身临其境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腥风血雨”!不知是因为“感触良多”,又或是“画面太美”,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不经意间,裤子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栈道上的两百条人命灰飞烟灭。走在最后边的十来个人,所处位置较队伍前边的人要低不少,或许能活出一个半个来,但手脚肯定废了。
最惨的是崖壁上抱着横木挂在半空的幸存者,他们在坠崖的瞬间抱住了伸出崖壁的横木,下坠止住了,折磨开始了。宿命不能改写,结局都是一样,渴死、饿死、摔死、累死或是吓死都是死,不同的是他们将直视自己的灭亡,用慢镜头......
现场的惨烈程度或许连山狗都感到心悸,脸上并没有呈现胜利的喜悦。山下带领着云天阁的主力部队潜伏的罗寡妇,收到山顶的信号并目睹了战况后,现已无需像约定的一样展开突袭和夹击,因为周世贵和他的残部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罗寡妇不慌不忙的现身命令手下把周世贵的残部用枪指着包围了起来,剩下的保安团和警员哪里还敢再战,全都自觉地跪下把枪举过头顶以示投降。
恭喜财从罗寡妇身后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提醒她道:“赶快先缴了他们的枪,仗打成这样估计刘坤和况和尚的人要溜,咱们去接应花二婶和小可姐她们。”
罗寡妇点点头冲大周使个眼色,让他带人先缴了这些人的械。自己沉着脸提着枪直接来到周世贵跟前问道:“你就是周世贵?”
周世贵眼神涣散无光,木讷的抬头望着罗寡妇冷艳的俏面答道:“正是周某,姑娘是......”
“呯,呯呯......”不等他说完,罗寡妇抬手就是一梭子轰掉了他大半个脑袋,然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就走,走出一丈多地身后才传来周世贵尸体倒地的声音。
直到罗寡妇再次回到跟前,恭喜财的嘴都没有合上,罗寡妇见状嘴角一扬笑问道:“怎么,他不该死?”
“该!可......可是......”
“那不结了!”罗寡妇白了恭喜财一眼,冲一旁的大周抬抬下巴说道:“赶紧的,宰狗放羊,完事了还有场要赶。”
(宰狗:狗指警察,宰狗就是干掉警察;放羊:肥羊本是指绑票的人质,这里指保安团的俘虏,放羊即释放民团的俘虏。)
大周闻言应了一声:“得嘞!”回头一指周世贵残余的部下大声说道:“狗子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