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把东西丢掉时,湛昱梵的车又倒回来了。
“上车。”湛昱梵冷着脸说道。
丁畅优破涕为笑,赶紧拉开门上车。
湛昱梵看了看后视镜,唇角紧抿,脚下油门踩到了底。后面有人跟着他,所以他退回来接走丁畅优。
“昱梵,我会改的。”丁畅优毫不知情,巴巴地讨好道:“你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湛昱梵喉结沉了沉,冷漠地哼了一声,“嗯。偿”
丁畅优顿时大喜,抚着膝上的盒子说道:“我今天学了两道菜”
“行了,安静点。”湛昱梵不耐烦地说道。
“哦。”丁畅优不敢出声了,扭着头,一直痴痴地看着他。
“把脸转过去。”湛昱梵又呵斥道。
丁畅优的神情变了变,但还是乖乖地垂下了头。
湛昱梵的视线回到后视镜上,那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现这辆车了。是纪深爵的人吧他想干什么他想到了陆浅浅问他的话,那到底又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对斯苍城的女人来了兴致
车驶进了他住的澜海城,他的独栋别墅在位置最好的东面,独立庭院,拥有私家小花园,虽然不大,但种满了花也是非常漂亮的景致。
跟
踪的车停到了大门口,过了一会儿,离开了。
湛昱梵把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也不管丁畅优,开门就走。
“昱梵,等等我。”丁畅优连忙追出来,一溜小跑,紧跟在他的身后。
湛昱梵把车钥匙丢给女佣,抬起了脚。
女佣连忙蹲下去给他月兑皮鞋,再给他穿上拖鞋。
“我去书房
。”他冷漠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昱梵回来了。”苍老的声音从客厅一角传来。
他的神情柔软下来,低唤了一声,“妈,还没睡。”
“哦,给你织件毛衣。”坐在沙上的妇人抬起头,扫了一眼夫妻二人,继续挥动手里的银色棒针。
她很苍老,一头花白的头挽成圆圆的髻,看上去快七十了。穿着一身灰蓝色的棉布衫,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手上套着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子,棒针不时碰到玉镯子上,碰出脆响。
“妈。”丁畅优讨好地叫了她一声。
“哦,回了。”妇人点点头,头也没抬。
“我上去了。”湛昱梵大步往台阶上走。
“我给你放水洗澡。”丁畅优急巴巴地说道。
“不必了。”湛昱梵上了楼,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丁畅优左右看看,沮丧地说道:“妈,你管管他呀。”
“我怎么管得住他,我们都要靠他养活,他工作很辛苦,你就不要总找他吵了。”妇人抬起头,神色严峻地扫了她一眼。
“我也不想找他吵,但是我们像夫妻吗我一点温暖都感受不到。我真是受够了,我爸是市长,我居然要受你们两个人的气。”丁畅优捂上耳朵,气愤地尖叫。
“能给你气受的人只有你自己,你管他干什么呢,你自己做自己的事好了。”妇人的视线回到棒针上,小声说:“你可以跟着我吃斋念佛,你会平静的。”
“你天天吃斋念佛,那也没见菩萨保佑你这辈子过得顺畅,都死了几个老公了。”丁畅优撇嘴,小声嘀咕。
妇人的身子一僵,飞快地抬眼看向她,眉间拧成深深的川字,“你说什么”
湛昱梵的怒斥声从头顶飘下来,“丁畅优,你是不是想死”
丁畅优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了嘴,含糊不清地解释,“我只是想说念佛没有用昱梵你不要生气。”
“滚进你的房间去,晚上不许出来。”湛昱梵怒瞪着她,大声呵斥。
丁畅优眼眶一红,拎着手包,埋头往楼上跑。
砰地一声摔门声响过之后,妇人拿下了脖子上的佛珠,开始念经:南阿弥陀佛
湛昱梵朝下面看了一眼,大步走进了书房。
女佣很快就煮好了咖啡,端到了他的房间,恭恭敬敬地放到他的面前。
他扯开了领扣,从抽屉里拿了支手机出来,装了张新卡。
嘟嘟拔号音响了十几声之后,那头传来了纪玥软软的嗓音。
“哪位”
“嫂子,我。”他眯了眯眼睛,低低地说道。
“湛律师”纪玥的声音有些犹豫,随即小声问道:“怎么换号码了”
“呵呵,方便联系人。”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低声问:“最近有去看斯大哥吗”
“没
。”
“郁总最近好像又找了一个叫白琳的,那女人有点泼辣,你要小心点。”
“哎”手机里传来纪玥幽幽一声叹息,“随便他吧,我也管不住他。湛律师,谢谢你提醒我,还有事吗”
“嫂子,斯总出事的那晚,你没和他一起吧”湛昱梵握紧咖啡杯,低低地问道。
“没有,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问问。斯大哥还是想保外就医,我想想从哪里切入,顺便问问。”
“能成吗”
“不知道,试试。你知道纪深爵的为人,他办的事,不会让别人翻身,所以四年都没办成。不然你和你大姐一起去求求他”
“算了吧谢谢你。”纪玥道了谢,挂断了电
话。
湛昱梵握紧手机,盯着咖啡杯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门口。门下有道影子钻进来,蹑手蹑脚地往一边挪。
他快速站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门,猛地拉开。
“老公。”丁畅优捧着一碟子饼干,挤着满脸的笑看他,“我烤的,你尝尝好不好。”
湛昱梵黑着脸,砰地一声碰上了门。
丁畅优盯着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把盘子往地上一摔,扑过去用力拍打房门。
“你开门,你这个讨厌鬼,你开门说清楚,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不就是看中我爸爸的权力吗现在你有本事了,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有种出来和我说清楚。”
门又打开了,湛昱梵铁青着脸盯着她,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