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围着锅台转了一会,现身后没了声音,回头一看,苏天宝竟然噘嘴哭了。
张菊花以为他是馋的,笑着调侃道:“哟,苏天宝,你这是干啥?有好吃的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苏桃走过去,用空着的左手揽住他的小肩膀,“咋了,是不是想吃肉?瞧你这出息,待会我盛碗鱼汤给你喝,成不?”
苏天宝把头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我想爹娘了,以前过年的时候,娘也像这样,做一桌子的菜。”
也许是这副身体还有感知,苏桃竟也觉着心酸。
“别哭,爹娘都在天上看着你,只要你好好的,他们才能瞑目,知道吗?”苏桃柔声安慰他。
“他们说,爹娘是被人害死的,不会瞑目,要做冤魂呢!”
苏桃推开他,声音有些严厉,“你听谁说的?”
天宝见她脸色变了,有些害怕,喏喏的道:“好多人都在说,村里人都知道,爹娘就是被人害死的。”
天宝说完,便转身跑了。
苏桃眉头紧皱,穿过来的这两天,她根本没顾得上考证苏家爹娘真正的死因。
如果真是遭了劫匪,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等到家里的事办妥了,她再去寻找苏家爹娘出事的地方,做坏事的人,就该有应得的报应。
“苏桃,你别多想,关阳城外其实挺乱的,都怨那个冯城主,我听人说,他还跟匪盗勾结,这人太坏了,你千万不能去报官,更不能莽撞行事,知道吗?”菊花有点担心她的冲动脾气。
苏桃收回心思,淡笑道:“家里的事情还一大堆呢,我哪有空自己给自己找事,嗳,你注意点火候,别把米饭烧糊了。”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菊花还真给忘了。
用柴锅做米饭,等锅里的水烧开之后,一定要把大柴撤掉,否则火候太大,米饭就会糊。
小火慢慢焖着,焖的时间刚好,米饭又软又不粘连。
苏桃掀开锅盖,用锅铲搅了下米饭,防止结底。
上面用竹笼屉蒸的菜,也得拌一下,这样才能更好的入味。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桃将熬好的药端了出去,临走时嘱咐菊花看着锅里的菜。
药是在廊檐下熬的,搭了个简易的小炉子,炭火是从灶膛里夹出来搁进去。
“外婆,喝药了,”苏桃用小碗装着药,小心翼翼的坐到林氏床边。
“下午感觉好多了,买的药喝完,就不用再买了,太费钱,”林氏心疼道。
苏桃用勺子搅动药汁,吹了吹,再递给她,“有病就得早治,否则轻的拖成重的,那才叫费钱呢!”
林氏接过药碗,略带浑浊的双眼,满满的都是心疼,“外婆这一病,家里的重活都落在你身上,我们家桃儿真是长大了。”
“家里的活无非就是那些,谈不上重不重的,外婆,等明儿有空了,你教我做衣裳吧,我扯的料子,正好可给咱们三个做一身春衣。”
林氏一脸的欣喜,“好,只要你肯学,外婆巴不得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要不是家里出了事,你早该开始备嫁妆了,不过现在备着也不晚,桃儿,外婆问你,觉着金成咋样?”
备嫁妆,一般是爹娘长辈从很早就开始准备的事,嫁妆都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等到出嫁那天,全都拉上,才显得娘家大方,对女儿的重视。
“什么咋样?他很好啊,又能干,人也实诚,”苏桃没有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