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
将身上的龙袍拢紧,离灏凌轻吻她道:“你我是夫妻,是天经地义之时,在哪里都可以!”
袁修月张口欲语,却在瞥见他唇角胜利般的笑弧时,上身微起,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
空中,明月高悬,夜色妖娆。
花海前,浓情依旧,煞是动人……
——
离开稷山,两人回到夜溪宫时,早已是三更时分。
将熟睡中的袁修月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榻上,离灏凌屏退姬恒等一众随从后,仔细的查看了她的腿伤,这才心满意足的的躺下身来,抱着她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正是四更时。
殿外的打更声,适时响起,紧随而至的,便是姬恒几年如一日的叫起声:“皇上,时辰到了,您该起身了!”
闻声,离灏凌眉心紧皱着,缓缓睁开双眼。
微微侧目,见袁修月睡的正熟,他弯唇笑着,俯身轻吻她的额,将薄被与她盖好,他这才动作轻缓的下了龙榻!
外殿里,依着离灏凌的要求,姬恒和一众恭身端着龙袍,正恭身候着。
见他从内殿出来,几人皆都恭身行礼,便默不作声的上前与他更衣。
须臾,龙袍朝冠,一一穿戴妥贴,他对身边的外殿的宫人吩咐一声,道是不要吵醒袁修月,让她多睡一会儿,便起驾赶往前朝。
听着殿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原本于龙榻上熟睡的袁修月,倏地睁开双眼。眉心轻拧着,她不想耽搁时间,径自从枕下取出易容膏,掀起薄被下了龙榻。
净面之后,于菱花铜镜前落座,她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将瓷瓶打开,以小指自瓷瓶内抠出一些黄褐色的药膏,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涂抹起来。
时候不长,觉得差不多了,袁修月再往铜镜中一看,不禁微微弯起红唇。
她不得不感叹,这易容膏真的很神奇!
以前的她,五官平淡,尚算清秀,但经她一番改造,现在她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却容貌姣好,根本不会有人认出她到底是谁!
满意的轻点了点头,她自龙榻下取出自己早已备好的一袭宫装换好!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微转过身,将早已备好的一封书信留下,又深深的,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与离灏凌一起生活了多日的寝殿!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然开始渐渐留恋这个地方。
但,即便再如何留恋,这里,也再不会是她的容身之地了!
思绪至此,她面色一黯,十分决绝的转身向外走去!
今次,只有这一次机会,她必须要走!
昨日夜里,自稷山返回之后,离灏凌便让汀兰去歇着了。
是以,自寝殿出来,袁修月并未见到汀兰。
如此,她心下难免心生遗憾!
暗暗在心底一叹,想着日后总有一天会再相见,她忍痛咬牙,竭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正常一些!
自寝殿一直向外,巧妙的避过守夜的宫人,她终是如愿出了夜溪宫!
昨日,她与哥哥相约在今早宫门起栓时,在北宫门见面。
从夜溪宫到北宫门,有许多条路。
为避耳目,袁修月选择了最偏僻的一条,那便是经由御花园,一直向外,途径两座偏僻的院落,直达北宫门!
……
四更二刻时,御花园的百花丛中。
颜妃如雪,身披雪色披风,正与与自己的贴身宫女碧儿,隐于花丛中,自花叶上采取清晨露水,用以与离灏凌煮茶。
眼看着颜妃自花叶上小心翼翼的采着露水,碧儿不禁轻声咕哝着:“娘娘这时,本该在宫里歇着,何苦来的,跟奴婢一起来做这些!”
轻轻一笑,颜妃睨了眼碧儿:“整日闲着,除了吃,便是睡,本宫也没个事儿做,倒不如跟着你出来,反正是皇上要喝的东西,如此一来,心里倒也就踏实了。”
闻言,碧儿不由撇了撇嘴:“娘娘对皇上如此上心,却不想这些日子里,他根本不曾到过我们宫里……”
“多嘴!”
抬眼嗔怪着看了碧儿一眼,颜妃轻压花叶,将上面的露水收入杯盏之之中:“皇上去不去,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再者皇后娘娘有伤,圣驾合该在夜溪宫常住!”
听了颜妃的话,碧儿轻笑了笑。
回眸之间,见不远处有一身影由远及近,她不禁出声问道:“谁?”
听到她的问话,原本正在疾步而行的袁修月不禁心下咯噔一下。
微转过身,见是颜妃和她的贴身宫女,她心神一凛,忙咬牙福下身来,压低声音,胡乱扯了个名字:“奴婢夜溪宫翠儿,参见颜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