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竟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对岳王下手?”离灏凌眸光一冷,看似怒极的一把拍在身侧的龙头把手上:“若让朕抓到他,必定明正典刑!”
“离帝息怒,万幸的是我家王爷无碍,那些刺客一直都不曾得手!”
嘴上,如此言语着,侍卫的嘴角,却不禁冷冷一勾!
在他看来,离灏凌眼下,根本就是在贼喊捉贼!
但苦于无奈,他能做的,便是再次恭身,让他息怒息怒再息怒了!
冷着眼,看了眼大殿上垂恭立的侍卫,离灏凌将御诏,递回给姬恒,而后轻声问着姬恒:“宫里的行馆这两日可修葺好了?”
闻言,姬恒心头一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离灏凌对自己暗暗使着眼色,他恍然大悟的摇了摇头,而后回道:回皇上话,奴才昨日才去问过,负责修葺的匠人道是还需两日光景!”
“怎么这么慢?!”
俊眉轻挑,离灏凌随即对他出声命令道:“传朕旨意,岳王一路舟车,艰难跋涉,方才抵达我离国京都,命修葺的匠人们,务必在两日之内将行馆修葺完好,也好让朕得以迎接岳王进京!”
语落,他唇角轻勾,对殿下的侍卫道:“这御诏朕见过了,只过了明日,等到宫里的行馆修葺妥善,朕便亲自派人迎接岳王殿下入京!”
闻言,侍卫眉心紧蹙,隐隐的,有些不悦道:“离帝见谅,受恕卑职斗胆,依照惯例,如王爷这般身份的外使前来,便该立即迎入宫中行馆才是!”
“是吗?”
好看的眉形,高高挑起,离灏凌转头看向一边的贤王离灏远!
“他说的没错,确实有此惯例!”
淡淡的笑,一直挂在脸上,离灏远对离灏凌轻点了点头。
看着自家兄长点头,离灏凌不以为然的笑笑,而后看向殿中的侍卫:“你口中也说,只是惯例罢了,这里是离国,朕是离国的皇帝,朕说的话,便是规矩!”
“这……”
面色微变,侍卫抬眸看着离灏凌,只当他是有意刁难,侍卫语气低沉道:“离帝如此轻怠我家王爷,就不怕伤了离岳两国的和气吗?”
闻言,离灏凌俊颜倏地一冷,旋即嗤笑出声:“朕只是为了让他住的好些,住的舒坦些,怎么就会伤了离岳两国的和气了?再者说来,不管你们家王爷,在岳国是如何风光,你切莫要忘了,这里……是离国!一切……都要按照朕的规矩来!”
因离灏凌的一席话,大殿上的岳国侍卫,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直到最后变成黑色!
见他不语,离灏凌对姬恒吩咐道:“取朕的御笔来,朕要亲自与岳王休书一封!”
“喏!”
恭身应声,姬恒取了御笔,伺候着离灏凌写下御诏。
不多时,御诏完成,离灏凌落印之后,由姬恒递到了侍卫手中。
将手里的御诏握紧,侍卫对上位的离灏凌恭了恭身,便请退离宫了。
眼看着侍卫一脸不快的离去,坐在边上的离灏远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下了朝堂,当着离灏凌和袁文德的面,他终是忍不住出声问着身边的姬恒:“宫里的行馆在修葺吗?为何本王不曾听闻?”
姬恒闻言,转眸看了眼离灏凌不禁轻笑了下,而后回道:“回王爷,宫里的行馆一直很好,根本就不用修葺!”
眉心一拧,离灏远略一思忖,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主仆故意演了场双簧,只为晚让岳王入宫两日?”
“王兄真聪明!”
轻轻的,笑的无害,离灏凌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意:“独孤辰为人生性多疑,只这两日里,朕不必多做什么,他便一定会过的惶惶不可终日!”
闻言,离灏远难得一见的爽朗一笑!
下位之上,袁文德虽是笑着,眸中却多了少许隐忧!
方才,那侍卫便已说过,独孤辰此刻就住在聚仙楼 。
微微思量,终是忍不住开始担心袁修月,他起身便要与离灏凌请辞:“启禀皇上,臣军中还有事情亟待处理,这便离宫了。”
“不忙!”
深看袁文德一眼,离灏凌转头对离灏凌道:“趁着岳王还不曾进宫求和,这两日里,朕便想与王兄和大将军,仔仔细细的研究一下我离国的布兵图,以求不靠楚国,便先震住他独孤辰!”
闻言,袁文德眉心几不可见的轻皱了皱,心下却不由开始暗暗着急。
袁修月与独孤辰的过节,他自然早已听闻。
如今虽袁修月易容住在药园,但毕竟与独孤辰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心里,着实有些担心袁修月啊!
——
两个时辰后,雅园之中。
独孤辰派往离宫送信的人也已然回返!
此刻,他正身坐厢房之中,看着侍卫自宫中带回的,离灏凌的御笔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