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药瓶的手,微微蜷曲,望着独孤辰嘴角那抹绝艳的笑,袁修月不禁心下轻颤,终是荡起阵阵涟漪!
这男人,生的果然足够妖孽!
若是心肠再好些,只怕会迷倒天下万千少女了!
啪啪两声!
抬手之间封了袁修月身上的两道大穴,独孤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身上的毒,已然入了五脏六腑,即便有这解药,也要熬上两三个月才能全解,我希望待三国峰会时,可在南陵再见那个狡黠灵动的龙出岫!”
“独孤辰……”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迎着独孤辰近在尺咫的俊脸,袁修月紧紧的蹙起眉心,轻喃说道:“不要爱上我!”
“呵……”
平日很少有人会如此唤着自己的全名,此刻听袁修月唤着,独孤辰竟觉得心中淌过一道暖流,但听到她说让他不要爱上她,他的心却好似于瞬间沉入了万丈深渊!
“本王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会爱上你?”
嘴上如此决绝的说着,心中却暗暗的叹了口气,独孤辰倾身将袁修月从地上抱起,而后重新将之放回推椅上。
蹙眉深凝她一眼,他终是脚步一旋,潇潇洒洒大步离去……
见状,赫连棠快步上前。
自白瓷瓶中到处一颗解药,片刻都不敢耽误的塞进袁修月口中,她冷着俏脸,嗔怪着说道:“别人到这种时候,总想着要如何压制身上的毒素,可你倒好,竟一直拼命催动,你可知若他不给这解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屏息片刻,直觉心口的痛稍稍减缓,袁修月长长出了口气,而后抬眸望向早已远去,且即将消失在花海之中的那个绝美男子:“我只是在赌,赌他并非人人口中所传那般冷血无情!”
随着她的话,赫连棠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见独孤辰一路向前,终究不曾再回头,她红唇轻勾,颇有些玩味道:“如此看来,凡事总会有例外,他倒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是啊!”
迷离的视线之中,再没了那抹深紫色的身影,袁修月眉心微颦,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皇嫂,我好累……这阵子,总怕一睡就不会再醒,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了?”
闻言,赫连煦眉心轻皱,转过身来,见她缓缓闭上双眼,赫连棠不禁心底一突!
伸手探上袁修月的脉搏,竟觉她的脉象渐渐有了起色,赫连棠唇角边的笑,不禁又深了深!
撤下腰间的帕子,替袁修月拭去嘴边残留的那抹艳红,赫连棠垂眸睇了眼她身上的血迹,不禁有些心疼的摇头叹了口气,心神微敛,她行至她身后,刚要推她回去,却不期汀兰端着茶具赶了过来。
“娘娘!”
见袁修月身上到处都是血,汀兰心神大惊,手中的差距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七凌八落!
——
午时过后,一早才从凤鸾宫离开的龙辇,便再次回到了这里。
自龙辇上疾步而下,离灏凌面色冷峻,大步流星的直往袁修月所在的寝殿而去。
寝殿内,依着赫连棠的要求,仙鹤形状的炉鼎中,早已换做一种可以养人神息的药香。
此刻,虽袁修月仍在睡着,但汀兰却早已同芊芊一起,与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裙衫,见离灏凌自殿外大步而来,她心神一凛,连忙福下身来:“奴婢参见皇上!”
听到她的请安声,正坐在凤棠前的赫连棠神情微变,忙也站起身来,对已然行至身前的离灏凌恭谨一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眉宇紧皱,淡淡的扫了眼赫连棠,离灏凌至凤榻前落座,垂眸凝视着凤榻上如常人般安睡的袁修月,他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声音微冷的对赫连棠道:“方才朕听说皇嫂带她去御花园了?”
闻言,赫连棠眉心微微一动。
似早已料到这皇宫之内,任何事情都无法瞒得过离灏凌,她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淡淡点头,轻声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确实带着皇后娘娘去御花园了,但臣妾此行,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
听赫连棠说,去御花园是袁修月的意思,离灏凌面色微沉!
转头看向此刻虽已然睡着,却神情端和,面色平稳的袁修月,他沉默片刻,方才悠悠道:“皇后任性,皇嫂总不比她,若她今日有个好歹,你让朕如何面对?”
他话里的意思,虽颇有些埋怨的意味,但更多的却是对袁修月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