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离萧然,她心中便不禁涌上一阵萧索与黯然!
自她醒来之后,曾不只一次问过赫连棠,她不是让离萧然去接她回宫吗?此刻为何她在,却独独不见离萧然的影子。
每次听她问起,赫连棠总是轻轻挑动眉梢,而后幽幽一叹,却就是不说他去了哪里!
直到实在忍无可忍,她与离灏凌开口相问,他才告诉她,离萧然为寻可以解她身上剧毒的天山雪蚕,千里迢迢赶去了北域!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心中,忽而涌起阵阵酸楚,颇为不是滋味!
离萧然对她的情,她一直都知道。
但却从来不曾回报,也不能回报!
但,即便如此,他却为她做到如此!
这让她,怎能不动容?!
微抬眸华,见虞秀致正以手肘支着下颔望着窗外,清丽的小脸上,尽是相思之意,袁修月坐于贵妃榻上,不禁唇角轻抿,淡笑着问道:“妹妹此刻在想皇上吗?”
闻言,虞秀致心神一怔!
剪水秋眸,波光流转,她转睛看向袁修月,不禁有些哀怨的轻轻一叹:“皇上是皇后娘娘的,心里想着的,也只有皇后娘娘,妾身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听她此言,袁修月微微一哂:“妹妹此刻,相思绰绰,既不是在想着皇上,那你此刻所想之人,便是该死之人!”
闻言,虞秀致嘴角抽了抽,她想要笑,最终嘴角却不受克制的往下垂落:“皇后娘娘舍得让一个甘心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死么?”
听她终于说出了实话,袁修月却莞尔一笑,只笑不答!
眸华抬起,自窗口向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唇角虽轻勾了勾,其中却蕴着无尽的苦涩:“今生,本宫与他无缘,纵然他为我做到再多,我却只能先欠着,来世再还吧!”
离萧然,那个如风一般的男子,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着所有的事。
但他确实如此,她的心中却越是觉得有所负担。
因为,他想要的,她给不了……
“皇后娘娘……”听出袁修月话里的苦涩,以为她担心自己身上的毒不能全解,虞秀致轻轻凝眉:“娘娘您不会有事的,萧然哥哥一定会找到天山雪蚕,你身上的毒也一定会解。”
“本宫当然知道,本宫身上的毒,一定可以解!”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楚压下,袁修月垂眸含笑,凝神看着眼前如花一般娇美,却又眼神清澈纯粹的虞秀致,她紧皱眉头,语重心长道:“若是喜欢他,你便去追,如若可以让他的心向着你,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闻她所言,虞秀致神情微僵!
心下蓦地涌起一股狂喜,自座位上起身,她神情激动的伏在袁修月腿上,扶着袁修月双手,颤声问道:“娘娘真的可以为我做主?”
因虞秀致的触碰,袁修月的腿,不禁传来一针锥心的痛!
低眉看着虞秀致满脸希冀的俏脸,她拧了拧眉,终是再度笑起来:“那要先看你有没有让他动心的本事!”
“我……”
红唇微张,虞秀致刚要对袁修月表明心迹,说她自己一定可以,却不期自殿门处传来赫连棠略显低沉与不满的声音:“我不知虞美人有没有本事让那个人动心,倒是此刻,若她再碰你的腿,若一个不小心引得毒,你便会痛死!”
闻声,虞秀致心头一颤!
低眉见自己一时情急,竟压在袁修月双腿之上,她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
微抬眸,看向正站在殿门处,提着药箱的赫连棠,迎着她略显嗔怪的眸,袁修月眉形一弯,轻笑出声:“我又不是纸做的,哪里那么脆弱?”
“你不是纸人,纸人怎会中了这必死中毒?”赫连棠皱了皱眉,提着药箱上前,准备与她换药。
“妾身先行告退了!”
最见不到血腥的场面,虞秀致不等赫连棠与袁修月解开纱布,便先行福身告退。
“去吧!”
对虞秀致摆了摆手,目送她婀娜而去,袁修月低眉看着脸上明摆着写着我心情不好的赫连棠,遂轻眨了眨眼,表情好不可爱:“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惹我们贤王妃动怒?”
“谁?还能有谁?皇上啊!”
一脸的无可奈何,赫连棠蹲下身来,开始着手解开袁修月腿上的纱布。时候不长,将纱布解开,露出她仍旧略显暗黑的伤口,她眸色一冷,不悦声道:“荷儿这死丫头,死的倒也干脆,竟然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时至今日,寻不到幕后真凶,你身上的毒便不能解,你身上的毒只要一日不解,皇上的脾气便一日都不会恢复正常,连带着我家王爷,整日都要睡在御书房。”
“原来是嫌你家王爷每日无暇陪你啊!”
终于听出她话里的内容,袁修月星眸微眯,眸色渐渐一沉,话锋一转道:“我曾与你说过,那个人也精通医理,即便找不到线索,但那幕后真凶是谁,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吗?”
荷儿当年,一直在揽翠宫韩妃手下当差,当年韩妃之罪,祸及全家。
但她总觉得,韩家之所以会被清剿,其中应该另有因由,而这个因由,便该是与岳王独孤辰有关的!